第25章(第4/8页)

“或许……”薛玉润无奈地叹了口气,建议道:“我们该听听晏太医怎么说?”

先前晏太医和他的药童分了两拨,晏太医去给顾如瑛问诊,药童则来查茶水,所以两面的信息互不相通。

薛玉润作壁上观听了半晌,只觉得,从福春验茶开始,这件事的走向就非常的迷幻,一度让她云里雾里,差点儿没有意识到自己深陷其中。

——主要是,她也没说顾如瑛肚子不舒服,是因为吃坏了东西啊!

“薛姑娘这是何意?”蒋山长立刻问道,她其实也不相信钱夫人会教出一个黑心的学生,但顾如瑛在她心里必定比薛玉润重要些。

蒋山长话音刚落,晏太医便走了进来,他也知道众人都在关心什么,行完礼后,便低声道:“顾姑娘是来了癸水。”

“癸水!?”许太后攥紧了身边福春的手,福春疼得脸色发白,但一声也不敢吭。许太后缓了缓心绪,语带埋怨地道:“汤圆儿,你怎么不早说此事?平白惹得太皇太后和陛下忧心。”

三公主茫然地问道:“癸水是什么事?”

许太后紧抿着唇,凌厉地扫了三公主一眼。三公主微微绷紧了身体,委屈地扁了扁嘴,但不敢出声了。

珑缠立刻跪了下来,请罪道:“皆怪婢子,婢子从前同姑娘说,这是姑娘家的私事,不能说。方才德忠公公也在场,姑娘这才没有直说,只说顾姑娘是肚子不舒服。”

薛玉润伸手扶了一把珑缠:“这怎么能怪你呢?谁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

她说着,扫了眼低眉的福春,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福春姑姑一下想到顾姐姐可能是吃坏了东西,还恰好在杯子里发现了泻药,这才闹了这一出乌龙。”

还好她之前追问过珑缠,为什么要避开她跟晏太医说话,这才知道什么叫“癸水”。

要不然,她乍一看到顾如瑛裙子上的血迹,估摸着也能被吓个半死,哪还能再弹《庆四时》。

许太后颔首让珑缠起身,转头就严厉地呵斥福春:“没用的东西!平日里哀家看你处事稳重,这才叫你来帮忙。谁知你这般关心则乱,连出什么事儿了都没问清楚。”

福春有苦难言,只能跪下来:“老奴有罪,请太后责罚。”

薛玉润立刻道:“这不怪福春姑姑,怪我没找到好机会开口。”

德忠之前一直都在,直到寿竹来,才去审问伺候的宫女宫侍。

“谁也怪不成。”蒋山长听了半晌,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又对钱筱叱道:“都是这些莫须有的规矩耽误事儿,就该堂堂正正地教小娘子们。”但面色显然不像先前那般紧绷。

钱筱一点儿也不生气,很积极地点头:“蒋山长所言极是。”

许太后紧抿着唇,脸色紧绷地对福春道:“起吧。虽说你没问明白,可到底也发现了顾姑娘杯中被下了泻药,就当是将功折罪了。”

福春唯唯诺诺地站起来,深弯着腰。

“幸好这次避暑是晏太医随行。”许太后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对晏太医道:“有晏太医的话,就足以说明顾姑娘的腹痛与茶水无关了。”

晏太医迟疑了一下,道:“下官不敢说全然无关。”

薛玉润眉头微蹙。

“就是无关。”一个虽轻却很坚定的声音传来。

“如瑛?”蒋山长立刻迎了上去。

薛玉润也有些惊讶地看了过去,这一眼,她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稍远处的楚正则。

楚正则轻轻地朝她点了一下头。

那一瞬,薛玉润忽地就安下了心来。

*

“臣女无状,请太后责罚。”顾如瑛被珑缠搀扶着,脸色苍白,勉强向许太后行了个礼。

许太后微微蹙眉,后退了一步,语调温和地道:“你身体不适,不用过来。有什么事,哀家会派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