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两清(第2/3页)

“……你什么意思?”纪决手背绷紧,眼睛有些发红。

“你聋吗?听不懂?”左正谊道,“既然你觉得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就给你算清楚啊!现在听清了没?——两清了!我们俩一笔勾销!如果你还嫌不够,我给你多转一百万怎么样?”

左正谊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去继承你爸妈的公司,有的是钱。一百万算什么?不够塞牙缝。”

说完,他深以为然地赞同自己:“难怪你不高兴我阻拦你和父母来往,我真是坏了大事……”

这话显然是气话,无理但有效。纪决好似被当胸捅了一刀,鲜血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他按住左正谊的手,左正谊挣扎着挥开,两人比比划划几乎要扭打起来。

纪决猛地抱起左正谊,把他压到了床上。

有的人嘴巴讲不过就要动手,纪决一手横在左正谊身前压住他的肩膀,一手捏住左正谊的下巴强迫他接吻。

但不是所有嘴唇相碰的接触都能叫做“吻”,左正谊的表情活像被狗啃了,他用脚踢纪决,踢不开也拼命挣动,把手从纪决的钳制下抬起,抽了他一耳光。

响亮的一声,纪决的脸被打偏,动作却更凶狠了。

他把左正谊的衣服扯开,下一步动作却不是解腰带,而是似乎想用衣袖当绳子,把左正谊捆在床上。

“你疯了?!”左正谊把手腕使劲往回抽,“你敢碰我的手,我杀了你。”

“……”

纪决顿住,他神情挣扎了一下,选择了放手。

这一放兵败如山倒,纪决有顾忌,不敢把事彻底做绝——左正谊的手比命还重要。

但这顾忌无异于是畏缩胆怯,纪决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不需左正谊嘲讽,他自己的精神防线就率先倒塌。

他说不出话,伏倒在左正谊身上,紊乱的呼吸声昭示着他情绪的不正常。

“你怎么停了?”左正谊问,“难过了?心里不舒服?让我心疼你?”

“……”

纪决一声不吭,左正谊的眼泪从眼角流进鬓发,低声道:“你心疼过我吗?心疼过我奶奶吗?她临死之前是什么心情,你想过没有?她以前给我们讲过那么多民间故事,你都没记住啊。她说,有牵挂的鬼魂走不远,要了却心愿才行……”

左正谊哭得胸口起伏,抽噎道:“她走远了吗?谁帮她了却心愿?我怎么原谅你,我有资格替她原谅你吗?”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害我啊,纪决!”左正谊推开他,神情恨恨的。

“……对不起。”纪决终于道歉,嗓音低哑,“但我真的很爱你,我刚才说那些不是想跟你算账,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自私,我愿意为你做事,做什么都行。哥哥,我爱你——”

“别说了,恶心。”左正谊打断他,“我态度软你就强硬,我强硬你就装可怜,变脸比翻书还快,演给谁看呢?”

左正谊从床上坐起,重新穿好衣服。

他低着头,眼泪还在往下淌,那是止不住的伤心。

爱情不过如此,十几年感情不过如此。

“分手吧。”左正谊头也不抬地说,“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反正我不会继续爱你了。你爱干吗干吗,有本事就绑起我、杀了我。”

他起身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哭过的痕迹洗掉。

出来的时候,纪决仍待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过。

左正谊没仔细看他,怕自己刚洗净擦干的眼睛再湿一遍,只轻声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别来我房间了。”

……

当天晚上,蝎子从韩国请来的教练朴业成抵达基地,后厨做了一顿接风洗尘宴,全队热烈欢迎。

朴业成不会讲中文,蝎子请了翻译,是一个年轻姑娘,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叫宋妍,她不像朴教练这样要住在基地里,只每天按时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