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解梦

最近左正谊晚上经常做乱七八糟的梦,大概因为赛事紧张,心理压力大。

这些梦十分混乱,地点人物事件都没有规律可循,连左正谊自己都不一直是主角。

他总梦到别人,例如,小时候跟他打过架的邻居家小孩,温柔的初中女老师,孤独死去的卖书老头,还有与他相熟的外设店“剑炉”的老板……

这样一看,似乎也有规律。

但他们并不是全部,左正谊也会梦到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那些陌生人有的是他和纪决在上学路上、超市门口、火车站里遇到的,也有的是面都没见过,在游戏中随机排到的临时队友。

他们出现在左正谊的梦里,当主角,做没有逻辑的事,连时代背景都不固定,一会儿在古代打仗,一会儿在未来造飞船……

如果要说这些无逻辑事件中有什么绝对相似之处,那就是在梦的最终,他们都会去打比赛。

没错,打比赛,当电子竞技职业选手。

尽管这些人中的某些年龄已经非常老了,不适合干这行。

左正谊每每从梦中醒来,都会忍不住沉思五分钟。

昨晚他又做了一个类似的梦,这回的主角更离奇,竟然是纪决他妈谢兰。

纪决他爸也没被落下,纪国源玩辅助,谢兰玩AD。他们坐在比赛场馆中央的主舞台上,戴着耳机,一脸沉着冷静,操作十分犀利,台下全是为他们欢呼呐喊的人。

左正谊把这个梦讲给纪决听,纪决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表情呆滞片刻,笑出了声。

“你说这些梦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没起床,左正谊躺在纪决身边,拉着他的手臂问,“不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可我白天没想这些啊。我就算梦到你爸妈,也应该是和他们吵架,怎么可能同台竞技?”

“同台竞技”这个词又戳到了纪决的笑点,他抱紧左正谊,趴在左正谊的肩膀上笑得直发抖:“算了,梦而已,不用较真。”

左正谊却微微一顿,一脸严肃道:“我说真的,上赛季冠军杯打到淘汰赛的时候,我也经常做怪梦。当时印象最深的一个梦是我抢了周建康的钱,买机票,飞到欧洲的一个小国当国王,然后WSND就夺冠了。”

“你信这个?”纪决问他。

左正谊却道:“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叫玄学,你懂不?”

“……”

纪决实在是笑得不行了:“那你觉得,和我爸妈同台竞技在玄学里是什么意思?”

“要赢呗。”左正谊肯定地说,“我还能打不过你爸妈?”

他下床穿衣服,纪决的手臂却从腰后伸来,一把搂住他,把他重新拽回了床上。

纪决的睡衣在夜里蹭开了几颗扣子,衣襟半敞,从上方压住左正谊,毫不客气地用力吻他。

左正谊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被他的吻憋死,连推带蹬地把他从自己身上弄下去:“干什么一大早就发神经?你好烦。”

“这也是玄学。”纪决模仿左正谊刚才的腔调说,“我从你身上汲取点能量,今天打比赛更有劲。”

左正谊:“……”

他们在床上磨蹭了几分钟,不长,但又亲了一回。

其实昨天晚上亲得已经够多了,左正谊缺了大德,把纪决撩出火来就跑去浴室里待着。但洗澡能用多久呢?他洗完出来,纪决还在床上等他。

比赛日之前不便太耗精力,那些欲望就都化作了吻。

纪决美其名曰“晚安吻”,实际上亲得左正谊浑身发汗,舌头都快被他咬碎吞掉了,手臂连着腰肢一同颤抖,两腿发软,呼吸凌乱,费了些力气才结束。

纪决在这方面似乎格外有瘾,左正谊受他熏陶,也越来越能尝到滋味。

但人非禽兽,不能过分受欲望支配,否则容易误事。

左正谊和纪决分开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可真有原则”。而纪决脸上写着“我为电子竞技做了太多牺牲”,好一对苦命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