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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芝听了哈哈大笑。见陈一迪望着她,也在大笑,她才抿了嘴,却仍是笑个不止。李济运笑道:“刘艳,你真看不出啊!”

张弛说:“你们才知道呀?刘艳是段子高手!”

刘艳忙说:“张弛你别害我!我哪会讲段子!朱部长会骂死我的!”

陈一迪见着树都有兴趣,便请教李济运。李济运说:“我也不是所有树都认得。这是樟树,我们这里最为常见。那是楠木,很名贵的。”

“楠木就是这种样子啊!只在书上读到,听说已经很稀少了。”陈一迪去摸摸树干。

李济运说:“我们这里还很多。您摸的这棵树,树龄应在五百年以上。”

陈一迪感叹道:“随意一棵树就是几百岁,我们人太渺小了。”

朱芝说:“陈总,这不算什么,前头有棵银杏树,我们叫它树王,树龄三千多年了。”

“怎么还不见银杏树?”陈一迪问道。

李济运笑道:“游白象谷,好就好在渐入佳境。”

听得前头有人声,原来那里有片野生栗林,几个妇人背了竹篓,正在地上捡板栗。朱芝说:“我们这里的野生板栗很好吃。”张弛跑上前去捡了一把板栗,分给众人品尝,果然清香甘甜。李济运说:“板栗风干之后,味道更好。”

也有游人过往,点头打个招呼。陈一迪说这么好的山水,若放在北京近郊,那可不得了!李济运说乌柚人不稀罕这些地方,平日也不怎么有人进来。只在周末会从省城过来些人,也都是看看就走了。离省城太近,留不住过夜客。

朱芝拍拍路边一棵大树,问:“这树上怎么一颗板栗都没有呢?”

李济运笑了起来,说:“你是洋人啊!那不是板栗树!”

朱芝仔细看看,说:“它太像板栗树了!”

李济运抬头望着树,说:“你们哪位若能叫出这棵树名,我请客吃饭!”

陈一迪肯定说不出的,只望着大家笑。众人都是摇头,叫不上树名。刘艳开玩笑:“我知道,它是公板栗树。”

“刘艳你的思维总是在公母上!”李济运笑笑,“它是栲树的一种,叫构栲。构造的构,考试的考加个木旁。”

“难怪明县长说你是林业专家!”朱芝说。

李济运做了个怪脸,笑道:“我也考过明县长,他也不认识。”

“那就叫考树算了,不要木旁。”朱芝笑道,“李主任只要拿这树考倒一个人,你就是林业专家了!”

陈一迪直夸朱芝有急智,话里尽是机锋。李济运笑笑,说朱芝伶牙俐齿,开口总要损人。朱芝却得意地笑,飞了李济运一眼。余尚飞总不说话,只在前头专心摄像。朱芝问道:“尚飞,你没有把我们讲的话都录上吧?”

余尚飞知道朱芝只是随便问问,也就笑而不答。刘艳突然哇了一声,问道:“尚飞你没有把我的段子录下吧?”

余尚飞这才开了腔,说:“对不住了,记录在案!我会制个碟,公开发售!”

山谷往前一拐,中间突然横出一山,壁如斧劈。陈一迪疑心问道:“山谷都到头了,怎么还没见着银杏林呢?”

正说话间,见前头几个脑袋慢慢从树丛中露出来。李济运说:“陈总,这又是白象谷一景。山谷到前面好像突然间断了,山脚却有小洞,仅容一人过身。过这个山洞,那边别有天地。有人想把桃花源的故事编到这里来,我想太勉强了。”

几个年轻人迎面而来,同李济运他们擦肩而过。他们是山谷那边过来的,白象谷两头可互为出入,只看游者乐意。张弛跑到前面去,伏在洞口喊道:“那边有人吗?”

朱芝笑道:“陈总,这也是一趣。两边的人进洞之前,先要相互喊话,不然在洞里没法让路。”

陈一迪听得极是好玩,问:“这洞有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