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他语气期待,陈晚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我吃过了,不过还能再吃点。”

许空山高高兴兴地给陈晚盛饭去了,橱柜里的碗大多都带着缺口,他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个品相完整的,用热水洗了三遍。

煮稀饭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许空山水掺多了,他便多熬了会,没想到误打误撞,煮出来的稀饭浓稠红薯软糯,极好入口。

十月挖的红薯放干了部分水汽,香甜的滋味渗透到开花的米粒中,陈晚尝了一口:“好吃!”

许空山切了碟酸豇豆,脆嫩酸爽的口感激发了陈晚的食欲,一碗稀饭很快见底。

“还要吗?”许空山拿起饭勺,陈晚连连摆手:“不要了山哥,我吃不下了。”

陈晚站起来,感觉稀饭已经抵到他嗓子眼。

在自然光线下许空山屋内的情况比昨晚来得清晰,一张床、一个柜子,进门处的墙上挂着把柴刀,刀锋锃亮,握把光滑;地上虽然坑坑洼洼的,但十分干净。

“诶,我棉布呢?”陈晚摸了两边棉袄的口袋,除了碘酒空空如也,低头牵开往里看,仍然没有发现棉布的踪迹,他走的时候不是顺手揣了的吗?

难不成他记错了?

“没事,找不到就不擦了吧,反正快好了。”

抓痕处的疼痛感对于许空山而言可以忽略不计,已结痂的伤口也不需要再涂抹碘酒,但陈晚的目的是抹碘酒吗?

当然不是。

“我刚洗过手了。”陈晚把碘酒倒在左手掌心,用右手食指蘸取,“山哥你抬抬头。”

许空山的视线落在陈晚的指尖,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指腹接触到下巴的瞬间,仿佛有微弱的电流同时穿透他们的身体,许空山肌肉绷紧,陈晚鞋里的脚趾内勾。

粗硬的胡茬刺在陈晚的指腹上,扎呼呼的,有点痒。

近乎抚摸的力道在许空山脸上流连,暧昧的气息在简陋的土屋中蔓延。

“陈晚最近怎么跟你走得这么近?”望着陈晚离去的背影,刘强忍不住出声问到。

他会如此疑惑并不奇怪,陈晚小时候身体不好,很少在外走动。等陈晚慢慢大了能够出来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许空山却被孙大花安排下来的家务所包围,没了玩乐的机会。

后来陈晚上学,许空山下田,两人分别走上不同的道路。因此尽管就住在隔壁,陈晚与许空山的关系还比不上他在班上的同学。

待到陈家搬出老宅,陈晚全身心投入学习,若不是有周梅这层关系在,两人一年也不见得能说上几句话。

怎么高考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陈晚对自己态度的变化许空山同样看在眼里,起初他以为陈晚是出于礼貌和感谢,真正发现不同是赶集前夜。

“看看你回来没。”

许空山清晰地记得陈晚当时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清晰到毕生难忘。

只有荒漠知道下过雨。

而名叫陈晚这场雨,似乎想将他灌溉成绿洲。

“不行吗?”许空山重复,“陈晚跟我走这么近不行吗?”

行是行,但……刘强张了张嘴,尬笑缓解情绪:“我就随便问问,那什么,我妈叫我吃饭了。”

刘强迅速溜回堂屋里,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许空山刚才那表情也太恐怖了。

许有财躺在屋里不动弹,许空山去了趟外家找孙大花,把面子功夫做到位。

孙大花嚷嚷着除非许有财亲自来认错,否则她绝对不会回去。

许空山把孙大花的话转述给许有财,许有财呸了声:“让老子给她认错,想得美!”

然后许空山便不管了,爱接不接爱回不回。

刘强妈天天关注着许家的动静,要她说孙大花干脆永远别回来了,瞧瞧她不在许空山日子过得多自在。

许有财近几日没喝酒,主要是脸上的伤发炎了,不得不忌口。因为这,许有财每次出门总能收获一堆嘲讽,气得他索性连门都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