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3页)

知道季考避无可避,也知道这成绩,除却大舅舅以外,还有程太师那个老头子要看,所以他是做足了准备的。

考文章他不怕,换句话说,考《四书》《诗经》他不怕。

最怕考官问过以后,要他做对子、作诗。

对子,他在写八股文时,顺便练习了——主要是彭先生压着他学的。

这样写出来的文章也对仗精巧,读出来有韵律,能让考官心情愉悦的看完,而不是磕磕巴巴卡在上头,看起来都费劲。

恰好杜先生也给他了相关书单,熟悉过后,也慢慢练着写写小诗。

这次考试前,他特地研了一首关于读书科举的小诗,在彭先生那里修改了多次,现在刚好拿出来糊弄人。

提学使摸摸胡须,“我听人说,你不会作诗。”

叶存山很老实的点头,“对,学生不会作诗,刚才那首已经是最好的了。”

提学使就当他谦虚,摆摆手算过。

其他又跟当初在太师府的书房,被程太师考核时一样,时文经义以外,也考律法,要问他对此的看法。

也从他文章里,再单独拎一句出来,临时做小题,要他以此随便聊聊。

季考的成绩也要张贴,但不会跟生员的评级、科考资格挂钩,提学使避嫌不严格。

他给叶存山带了一句话,“程大域息人说在京都等你。”

这位程大人,一听就知道是程太师了。

如果是程砺锋,绝对不会要个提学使来传这种话。

叶存山就想到云程写的那个废材书生。

他怀疑程太师也看过话本,还来玩什么打压的戏码,等着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关系不好,叶存山当他是嘲讽。

这边结束,要再收假才贴榜。

他看提学大人的态度,能推测一下自个儿的成绩,应当不错,不辜负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学习。

考完能有两天假期,同窗约好要去诗会,跟其他书院的书生“交流”。

一听就不会是友好交流,只是书生们自有傲骨,这交流是文斗,不会动手,要“君子”。

知道叶存山不擅长写诗,今天还给分配任务,重点是要人“挡诗”。

跟挡酒一样,有人要找叶存山作诗,就分同窗去“挡”。

杜知春来府学后,跟人卷起来,变得低调很多,他说他去挡,被人用质疑、怀疑、惊疑等等不确定的眼神看着,当场就不干了,撸袖子跟人比了三个回合。

他自幼书堆里打滚,七步成诗的本事是有的。

质量嘛,就看当时发挥。

最近他憋了好多灵感,也太久没有出去炫耀张扬一番,他孔雀羽毛都藏不住了!

他一下出了风头,挡诗大任落他肩上不说,还要他也去挑几个人比,“你压压他们气焰,他们知道厉害,就不敢再来比诗。”

叶存山是没有想过,府学里还有这么多人不会作诗。

同窗们当然不能承认,要找借口,说平时做文章多,没空练习。

叶存山:“巧了,我也是。”

同窗们:“……”

挡诗的人有了,挡文章的人也要有。

挡文章就不跟挡诗一样,重点拦截。

而是说,看见我方同窗答不上来,就去“自然”接一句,引走这个比斗,不要让友方出现被对方斗得哑口无言的情况。

做文章的才子多,能去的人都在书院排得上号,是要互相帮衬的。

其中除却叶存山以外,还有两人配了挡诗的人,到时入场,就要互相黏着了。

“不黏着,当心斗诗败阵被嘲笑三年!”

三年后,没考上举人,就再被笑三年。

一生之耻。

因这个,从府学出来时,杜知春要找叶存山收点幸苦费。

“作诗千日,用诗一时,别的不多说,让你家夫郎把另一册状元的故事线写出来吧,我二弟写信来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