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5/7页)

他的话说的很轻巧,好似女人并不是会跑会跳的人,而是一种可以随意买卖、随意交换的货物一样。

傅红雪冷冷地道:“我不要。”

马空群叹道:“不要也罢,或许你应该喝些酒。”

说着,他就命人送来了酒。

华丽的酒杯之中,葡萄酒泛出醉人的颜色,一种带着果香的酒气忽然钻进了傅红雪的鼻子,他盯着那酒杯,整个人似乎都已恍惚。

他嘴唇惨白一片,鼻尖也沁出了焦灼的汗,整个人僵直不已,似乎摆在他面前的不是酒杯,而是毒药一般。

半晌,他忽然咬着牙端起那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苍白的脸上就浮起了病态的红。

马空群柔声道:“还要么?”

傅红雪冷冷地盯着酒杯看,忽然用力的将那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桌子也发出了一声巨响。

马空群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大声道:“拿酒来!再拿酒来!把酒都给我的好侄儿端过来!”

他内心得意不已,因为他知道,他已骗的这傻子找不着北了,等这顿酒醒来之后,白天羽的儿子就会变成他手里的一把刀!

这感觉让他快意不已!

白天羽,白天羽!你这该死的鬼!你活着的时候风光无限,将我当成一条狗,如今你死了,我也要将你的儿子当做狗来使唤!叫他亲手杀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这些恶毒的念头自他心底升起,可他的表情却仍是充满关心的。他看着傅红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整个人都似已陷入了疯狂之中。

他喝得很快。

一个从没喝过酒的人,如果这般快速的喝酒,很快就会醉的。傅红雪只喝了一壶,脸上那种病态的红色便已蔓延开,蔓延至他苍白的脖颈,那裹在黑色劲装下的胸膛,一定也已被染成了红色。

他无力的伏在桌上,双眼已然迷蒙,嘴中喃喃地喊着秋星的名字,喊了两声,又咬牙切齿,一把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砸碎在地。

但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左手却仍握着刀,稳如磐石。

马空群盯着他苍白、骨节分明的左手,眼中已渐渐浮出了惊惧的神色。

刀已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一个这样隐忍、这样坚定的少年,若是做为敌人,一定很可怕、非常可怕。

好在他已得到了这少年。

马空群得意非凡,便叫他人都下去,他要亲自将傅红雪扶到客房去。

众人退散,马空群扶起烂泥似的傅红雪,他的脚步已是完全的虚浮,整个身子都倒在了马空群的怀里。马空群扶着他,慢慢地朝后走去。

万马堂的客房一般住的都是各地来往的马商,近来没什么马商上门,那边冷清的很。

不过冷清是好的,因为马空群并不希望傅红雪与过多的人有交集。

行至拐角,月亮忽然被乌云遮住,整个天地之间一片黯淡,竟连路都看不清。

但是一个人却在此时此刻猛地睁开了双眼,那个人的眼睛清明一片,闪着讥讽似的冷光,在这黯淡的夜里,眼神似刀、又似是初出茅庐的小狼。

这个人是傅红雪!

他睁眼的一瞬,马空群一惊,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傅红雪就已出手。

他并没有拔刀,他不需要拔刀,他只是霍的击出一拳。

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马空群又因为得意忘形而没有防备,电光火石之间,傅红雪已一拳击中了他的胸膛。傅红雪并不瘦弱,手臂上的肌肉紧实有力,爆发力极强,一击下去,令马空群肝胆俱裂,眼前一黑!

他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的意识已被剧痛所模糊。

在他昏迷之前,他听到傅红雪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难道以为我是个傻子不成?”

马空群说的那些话,真中带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实在是很难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