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4/4页)

毕竟,他顾家与承安侯府到底是差了些门楣。容舒若是要闹,也是有底气的。

可她偏偏规矩得很,不吵不闹,恭敬之余还带了点儿疏离。

是的,疏离。

顾长晋能察觉到她对他的疏离。

他因着幼时经历,又兼之在刑部历练了两年,算得上是人情练达、世事洞明,等闲之人在他面前藏不住心事。

便比如容舒,大婚当日,喜帕被挑开的瞬间,她那双清润的眼浸满了对他的爱慕。可第二日再见时,她眼底那些缠缠绵绵的光忽然便没了,只余下规规矩矩的疏离。

许是因着没圆房又被冷淡对待了两日,这才死了心?

顾长晋低下眼,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先前他只要一想到从官衙回去,还要对着个哭哭啼啼、闹天闹地的人,便觉烦躁。

盲婚哑嫁最容易造就怨偶,他也从未有过成亲的念头。

当初徐馥越过他与侯府定下亲事,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认下这门婚事。

好在她进退得度,也懂规矩,倒是让他不觉得烦。

若他日后侥幸不死,而她又愿意,他自会给她重新寻个如意郎君,权当是补偿她这段时日遭受的冷遇。

思忖间,马车早已驶离梧桐巷,往左拐入了银槐街。

车厢里一阵晃动,顾长晋却蓦地掀开眼皮,黑沉的眸子一瞬不错地盯着容舒,淡淡道:“路,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