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采花失败以后(十)(第3/3页)

脚步声响起,身边水面多了一个俊挺的人影。

“你很怕?”

危野透过水面看着萧疏白,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又狼狈转开视线,“萧少庄主是天之骄子,顺风顺水,大概不知道什么叫怕吧。”

萧疏白垂眼看着他,“你可以说说。”

“让你看笑话了。”危野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看到朱灿就想吐。”

他声线不稳,极力压抑,“从小就怕看他,怕到吐过,被他掼在地上打,打完,他就扣自己身上的脓水,抹在我脸上。”

朱灿因为常年痛苦不堪,心里早就扭曲变态。

“后来我一点点学会忍,忍着恶心帮他擦身、听他喷着口水说话,说那些仇恨女人的脏话……”

“适应的挺好的,但还是每天都想吐。”

萧疏白眸光始终平稳,既没有嘲笑,也没有怜悯,这让危野说着说着,渐渐平静下来,他笑了一下,“其实有时候觉得挺好笑的。同样的遭遇下,周琦变得和朱灿一样扭曲,出山就开始祸害女人。”

“我却相反,一看到女子,就想起朱灿扭曲的脸,我会反胃。”

“我一个采花贼,竟然怕女人,是不是听起来很可笑?”他笑着睨向萧疏白。

痛苦的干呕让他眸中溢出生理性的眼泪,眼尾也泛着红晕,像一碾就会冒出汁水的脆弱花瓣。

但他唇边却在笑,脸色苍白如纸,勾起的唇却红到极致,对比之下有种病态的艳丽。

第一次见到这样矛盾的坚强与脆弱。

萧疏白微顿,开口:“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害怕。”

没有对危野发表意见,而是回答他先前的问题。危野下意识看向他,萧疏白低沉的声音道:“我十岁的时候被狗咬过,咬的很深,从那之后开始怕狗。即使是一只幼犬,也会让我浑身发抖,连剑都握不住。”

大佬原来也有这么挫的时候?危野微诧地看着他,忽然看见他轻轻笑了一下。

“后来我爹将我和一只疯狗关在一起,他说萧家子孙不能这么懦弱,让我要么死,要么杀了那只狗。”萧疏白的唇很薄,看起来薄情又冰冷,笑起来柔和了这种锋利,“我杀了那只狗,就不再怕狗了。”

“你看,朱灿的头被割下来了。”萧疏白看向身后,危野跟着他看过去,蓝云正拎着包袱走来,每走一步包袱都在滴血。

蓝云拎着包袱高高兴兴走回来,“我把他的头给割下来了……”看到危野跪在地上,把包袱一扔,想来扶他,“你怎么了?”

他手上还粘了两滴血,危野不由自主往后躲了一下。

见他面色惨白,蓝云有些慌,“危哥哥,你……”忽听萧疏白沉声道:“你现在不要碰他为好。”

“你说什么?”蓝云皱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