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被争夺的遗产(十九)(第2/3页)

两人沉默半晌,谢束云再次开口:“躺下吧,我给你按摩。”

危野看着眼前的被面,摇头,双臂圈住自己蜷起的双腿。

身体里还有余韵,忍不住发颤。不想再被人碰了。

他闷声道:“我想洗澡。”

谢束云呆滞片刻,起身,“我去叫长青烧水。”

“等等!”危野抿抿唇,难以启齿,“水好了,你帮我送进来。”

屋里的情景和味道,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你放心。”谢束云沉沉道。他将水送进屋内,在门外站定。

中指咬了一道很深的伤口,用鲜血将谢文修封印在玉佩里。

谢束云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掌心也痛,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用指甲刺破了。

*

危野慢吞吞坐进热气腾腾的水里,酸涩到骨子里的感觉让他吧嗒一下掉了眼泪。

001心里一颤,【宿主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

完全是生理性的泪水。危野吸吸鼻子,哭太多眼睛也是酸的,累得他不想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

001被他沉默掉眼泪的模样慌了神,【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

“呜,你就是混蛋。”他一哄,危野忍不住更埋怨,“我觉得我要死了。”

001连忙扫描他的身体,安慰:【没有没有,你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可是我的肾好疼。”危野双眼无神地趴在浴桶边缘,“我好像快要纵欲过度死掉了。”

001:【……】

贤者时间的危野,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肉。

【让谢束云给你按按摩,他会医术,能让你好受一点儿。】

危野想了想,又有点怕,“我还是躺一天吧。”

危野躺了一天,谢束云做了长青的活,一声不吭在身旁照顾着他。

夜幕降临,入睡前,危野终于问出在心里盘桓许久的问题,不敢置信又恐慌,“我好像看到……那个鬼是文修。”

谢束云微不可查地一顿,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鬼会迷惑人心,嫂嫂看到的是假象。”

危野沉默地点点头,翻身朝向里侧,“今天谢谢你,你回去休息吧。”

谢束云熄灯后离开。危野累得狠了,很快睡着,不知道门外谢束云站了近一个小时之后,又悄然返回房间。

月光如水,从窗口流淌进来,洒在危野乌黑的发丝上,后颈白皙的皮肤缀着青红痕迹。

谢束云情不自禁伸出手指碰了碰,睡梦里的危野不安地一缩,他捏住手指收回手。

谢束云在窗边座椅上坐下,深沉的阴影坐在黑暗里,像沉默的守护兽。

午夜时分,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走来,在窗外立住。

谢钧崖忙了一天,军装大衣上有风尘仆仆的痕迹。

房中一片黑暗寂静,危野显然早已睡下。

谢钧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气味,没有进门,只是在外面默默站了一会儿。

窗外的人转步离开,谢束云眼中冷色稍褪。

*

第二天起床,危野身上还是酸的。

反正有谢钧崖镇守,他放弃出门,又歇了一天,所幸没有人来打扰。

夜幕降临,躺了一天的危野精神烁烁,瞧见地图上谢钧崖的圆点回到谢家。

谢钧崖新任督军,事务繁忙,又要封禁烟馆、整顿安城风气,这两日早出晚归,两人一直没见过面。

现在还早,他洗漱完肯定会过来一趟。

身上多另一个人留下的痕迹,危野正在考虑要不要遮掩过去,忽然发现地图上另外两个圆点不在谢家,而在后山树林的位置。

除了昨天,最近谢束云常常去那里,而此时他的速度格外快,似乎在林中奔跑。

危野皱眉思忖,换上一身黑衣,悄然跟了过去。

夜色深深,危野脚步在树林边缘顿了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周围一片冷寂,头顶有猫头鹰咕咕诡鸣。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在这种时候都让人害怕,他只能在心里不断和001说话,以转移对黑暗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