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重瓣红梅(第2/5页)

问到私事,云谏本能有些不悦:“同这个有什么关系?”

但想了想,虽然步凌尘平时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但做正事的时候,也不会忽然跳脱不正经。

云谏看着同腓腓打闹着满地打滚的少年,忽觉孩子没长大,自己就占有他的罪恶感隐隐乍现。

那夜之事,将夜忘了个干净,实际上是让云谏很不悦。

明明两个人一起做的事,到如今却只有他一个人深入脑海,念念不忘,这种感觉很不好受,起初将夜误会就误会吧,他也没那么在意自己被他当作下面那个,好歹让小徒儿怀着愧疚,想要对他负责,他便能将人拴在身侧。

但是,今夜发生的事,让他头疼不已,什么都发生了这孩子却说忘就忘。

将夜口中的始乱终弃仿佛真的应验了。

一夜失控,云谏其实到现在也不太清楚将夜究竟是甘愿的,还是被失去理智的自己强迫的。

因此,他竟困惑半天,茫然道:“我不知。”

“你都对他那样了,却不知彼此是不是你情我愿的?!”多年好友表示惊讶不已。

云谏皱眉:“这同治病又有什么关系?”

步大夫操碎了心,长叹一声:“他同你共赴巫山后,才发生这样的状况,你不觉得有些巧合吗?”

“呃……”

“原本被堵塞的灵脉一直未曾松动,症状并未体现出来,并不代表平安无事,就比如说,一个得了风寒的病人,正是因为头疼脑热才让他感受到自己病了,而这热度要彻底发出来,再辅以汤药才会痊愈。”

步凌尘:“所以说,你做的那些事恰好留了些东西在他身体里,刺激之下,让被堵塞的灵脉开始松动,这不是什么坏事。”

“呃……”那样旖旎的,不为外人道的隐秘事,在步凌尘口中竟还成了治病的药?

步凌尘道:“我问你你们是否是彼此情愿,还是一夕荒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简而言之,你和他做那样的事对他反倒是有好处的。”

云谏觉得自己胸臆间似乎有根经脉在突突跳动着,按理说面对这样荒淫的「正经」事,他本该恼怒,此刻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双桃花眼下的霜雪像是渐渐消融,望着月光下滚了一身草屑的将夜,眼底担忧渐渐浮起。

少年人总有耗不尽的旺盛精力,玩得正开心,却偶尔因隐秘处乍现的疼痛龇牙咧嘴。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遭遇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从没往那方面想,又因记忆混乱,便没心没肺地继续和腓腓闹腾起来。

腓腓被摁住爪子捺在草地上揉,有些不耐烦了,好似眼前讨嫌的人并不是个少年,而是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的幼犬。

将夜扑过来的时候,腓腓一个避让,将夜一头栽进药圃中,但触手的竟不是松软的泥土,浑身忽然被打湿,他刚爬起来,就发现好端端的药圃被汹涌而来的水淹没。

将夜吓了一跳,往后蹦,不知哪儿来的洪水往他脚边冲,他捞起腓腓就本能地往他师尊身边跑。

一道结界甩过去,云谏将那团突如其来的洪水围堵在药圃中。

结界隔绝了水流声,沉默一片。

倏然。

“啊啊啊!我的药圃!我种了十年的药草啊!下个月就能采摘了!”

步凌尘崩溃至极,怒而暴走,还未走到药圃边,又一声:“啊啊啊——我的鱼,我的鱼啊!”

药圃边的池塘被抽干了水,连底下的淤泥都干涸成斑裂的焦土,而他上回被云谏冻死得仅剩一半的鱼这一次彻底送了命,干得就像腌制的咸鱼被猛烈的太阳晒过一般。

将夜不解地讷讷道:“怎么会这样啊?”

步凌尘凶狠地回眸瞪他,吓了将夜一跳,又被他师尊握着手往身后藏。

“你吓着他了。”

“到底谁吓谁啊!我的鱼都被他吓得命都丢了!”他颤着手指这对师徒:“你们还真是一对好师徒啊!专克我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