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2/5页)

直到有一日一个剑宗弟子入灵山静修,他手中那把命剑走过生魂无数,杀伐之气极重。

剑与剑之间能互相感应,互相影响,那剑修走后,佛修之剑的剑心受了影响。

它有了血性和杀念。

佛修尚未觉察,依旧带着它驱魔渡化污秽,他将其用作镇压邪祟的佛剑。

而它心头嗜血的欲望被压制得越厉害,它越想要抒发。

在最后,它再忍不住,弑主飞到了那剑宗找那弟子,希望和他结契,杀尽天下生魂。

那弟子见它戾气太重,引剑阵把它镇压在了锁妖塔。

无独有偶,千年之前只是一人殒命,可以当成是意外,但是五百年前神魔大战好些未结主仆契的灵器被魔气侵蚀,杀红了眼,也做出了许多偏激的举动。

自那以后,便有了本命灵器必定主仆契的规定。

白茶一顿,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九曲天环。

怪不得卓不绝说要是无法取剑结主仆契,就毁了它,原是这个道理。

不能结主仆契的灵器,和一把高悬于头顶,随时坠下的刀并无两样。

“我知道了,我会拼尽全力压制住它的。”

压制灵剑比的不是修为高低,神识强弱,而是道心和意志。

道若无坚不摧,意志磅礴强大,便可撼天地,杀万物。

剑山之巅的威压极重,不过只要不释放什么剑气的话,天斩是不排斥生人接近的。

白茶御剑上了山巅,刚落地便看到了一把被黑雾遮掩,高度于她胸前的灵剑。

它的剑身有一部分插在土里,没准□□还要更长一些。

灵剑这种东西在未得到其认可之前是不能窥其真容的,白茶除了能大致辨别出剑柄位置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时间不等人,没准前脚来了个御飞流,后脚就碰上个御风流,御上流下流什么的。

总之得赶紧把这剑取了才能安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气,反复吐纳了几次,双手伸过去一把握住剑柄。

几乎是在白茶把手放在上面的瞬间,她脚下的地面立刻因为巨大的威压凹陷了下去。

好重,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摁着她深入地下。

不光如此,天斩周边的黑色雾气也汹涌而来,白茶如同置身于一个混沌的虚空。

她感觉自己被黑暗吞噬,和之前处于玄灵子的秘境不同,这里又黑又冷。

到处都有剑气呼啸而过,皮肤似被千剑,一剑一剑片成了白骨。

内里又有无数剑气乱窜在四肢百骸,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好像下一秒就拽入无尽的地狱。

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这哪里的取剑,这简直就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风停云取那把神兵巽风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也这么疼?还是独这把剑杀气这般重。

白茶痛,白傲天也痛。

少年最是娇气怕疼,此时在她的识海里疼得打滚乱叫,更让她心烦气躁。

倒不是烦燥白傲天的叫喊声,而是针对天斩。

白傲天于她而言不单单是天赋,更是性转版缩小版的自己,见他这么难受她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傲天,你还好吗?】

【呜呜呜疼,好疼!我要创死它,创死它!哇呜呜呜,这怎么比被祝灵尘的天打雷劈还疼啊呜呜呜呜!】

【那我松一下,你缓缓?】

前一秒还哭得撕心裂肺的少年听到她这么说,又哭着摇头。

【别,别松!你要是松了他会看不起你的,下一次你要是再要取剑会,会更困难,更疼的呜呜呜,我也会更疼的……】

看不起我?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故意的?故意用这极致的痛苦折磨她?

怪不得她的情况和风停云不一样,她就说嘛,既是道心之间的博弈,顶多是内耗严重,哪会这般的疼痛?

白茶沉默了一瞬,也不知道这天斩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这样刁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