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第2/3页)

瞿末予想着沈岱消瘦的样子,心里就难受:“尽快把他养胖些。”

“少爷,我觉得有个事你可以咨询一下医生。”

“什么事?”

兰姨悄声道:“我今天旁敲侧击地问了,阿岱从生下丘丘到现在都没有过发情期,omega一般在产后二、三个月内就会有,这次的发情期是有助身体各项机能恢复的,如果超过三个月没有,就证明身体不太好,要看医生。”她说到最后,神色黯然下来,“这是我当年照顾太太的时候知道的,她当时就不太好……”

瞿末予脸色一变。他母亲当时产后抑郁,身体受到很大的损伤,后来就再没有怀过孩子,至于是她不愿意,还是无法再怀孕,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和母亲是一对被婚姻及标记捆绑的怨偶,对彼此又爱又恨,在漫长的人生中互相折磨,如果不是母亲生下了他这个顶级alpha,父亲是绝对无法接受自己这辈子只有一个孩子的。

“兰姨,我知道了。”瞿末予道,“这些话你不要跟他说。”

“我明白的,少爷。”

“他还在丘丘房间吗?”

“是的。”

瞿末予往楼上走去。背后传来兰姨犹犹豫豫的、小小的声音:“少爷,对阿岱好点吧。”

瞿末予走到房门口,轻敲两下,然后推开了门。

保姆在玩儿手机,沈岱在看书,俩人都坐在婴儿床旁边的沙发上。

保姆站了起来,指了指婴儿床,小声说:“小少爷睡了。”

沈岱也放下了书,似乎在防备瞿末予又过来把丘丘吵醒。

瞿末予朝沈岱伸出手:“丘丘都睡觉了,你也该回房间休息了。”

沈岱怔怔地看着瞿末予的手,没有动。

“阿岱,走吧。”

沈岱当然知道他不能睡在这里,因为保姆要睡在这里,还因为瞿末予不让,可是他不想和瞿末予……

保姆低着头,不该看她的不看,不该问的她不问,但这气氛实在是很尴尬。

“阿岱。”瞿末予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柔声道,“乖。”

沈岱腾地站起身,快步往门口走去,越过瞿末予,直接出了门。

瞿末予几步追了上去:“你别生气。”

沈岱低着头不说话。

瞿末予拉住沈岱的手,往楼上走去。

一进入瞿末予的卧室,沈岱寒毛都竖起来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初,早不见当时瞿末予和自己在这里度过易感期时的破坏痕迹,可那些记忆历历在目,那些或暴力、或yin乱、或甜蜜、或痛苦的音画片段,都在他踏进这个满是黑檀木信息素气味的房间的那一刻,奔涌进脑海,让他想起了很多不愿回想的东西。

好像他和瞿末予之间所有的、各种各样的情绪都在这间卧室里爆发过,他哭过、笑过、叫过、哀求过、解释过、指责过,如果曾经和瞿末予的纠葛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那么这个房间就是落墨最重的那一笔。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的地方,如今他好像被圈在了这里。

瞿末予察觉到了沈岱的僵硬,那些或好或不好的回忆他自然也历历在目,他轻声说:“如果你不想住这个房间,我们就换一个,但你还是要和我住在一起。”

沈岱抽回了手,不愿意泄露自己的恐惧,他冷硬地说:“随便。”

瞿末予将沈岱抱进怀里,在他额头上落下几个温柔的吻:“你听我说,阿岱。我很想和你做爱,和你分开的每一天都想,但我不想勉强你,我保证会给你最好的体验,就像从前那样,你能接受吗?嗯?好不好?”

沈岱依旧沉默着。

瞿末予抬起他的下巴,点吻他的唇:“阿岱,我真的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沈岱的心在发颤,他曾经为瞿末予这其实并无温度的温柔陷得极深,无法自拔。直到他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才知道一个人能够触碰到瞿末予的哪一面,完全取决于其对瞿末予是无用的、有用的还是有害的,而他与瞿末予的“故事”,恰巧就是这样一个渐变的过程,于是他看到瞿末予最开始对他是高高在上地客气疏离,后来如逗弄宠物般给予宠爱和奖励,最后翻脸无情,对他和他腹中的孩子不留一丝余地地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