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堂前对质(第4/4页)

厚九泓一脸震惊地看着朝慕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事你都没跟我说!

太坏了,遛着别人上蹿下跳帮忙,自己有所得了一个字不漏,怎么能这么心黑坏心眼!

朝慕云给了他一个淡定眼神,含义明显——

这不是时间所限,没来得及?

厚九泓看了眼外面天色,皱眉思索,好像……也是?这两天一夜乱七八糟的事挨个来,还闹了刺客,病秧子身子又不好,昏睡一日未醒,的确是来不及。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病秧子计较,大不了——

厚九泓眼一低,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了一遍,大不了加入契纸成本,让病秧子还更多债!

朝慕云继续说奇永年:“观此人过往行为习惯,他对财有偏好,尤其不义之财,也应知道一些凶手底细,笃定凶手不敢声张,必会如他所愿,先是在众人前以言语暗示,后又相约时间地点,让人携金至。”

“如他所想,凶手的确不想暴露,但凶手也是狡诈之人,怎会乖乖受人算计,思量过后,也有了绝妙的主意,他刚刚犯了案,官府缉不到,就会一直调查,何不借此事,画一个圆满结局?这个奇永年,不正好可以为他顶锅?”

“遂他先虚与委蛇,应了奇永年邀约,去埋金之地,将金子挖出来,又偷了奇永年为祭亡妻带来的香烛纸钱,行杀人,布置现场之事,试图将一切栽赃到奇永年身上,让官府以为奇永年杀害黄氏母女后,心中愧疚害怕,偷偷夤夜祭奠,不料脚踩滑把自己摔死……这才有了我们看到的,奇永年死亡现场。”

朝慕云眸底黑白分明,明亮到锐利:“然而罪案与旁事不同,窃者去别人地里偷个瓜,尚要踩个点选个夜黑风高的时间,何况杀人——凶手必会前思后想,试图摘出自己。”

厚九泓还是有一点没听懂:“这无冤无仇的,奇永年怎么那么大胆子,勒索凶手,就没想过被灭口?凶手都敢杀黄氏母女,不会一回生二回熟?他到底哪里特殊?”

他感觉这病秧子话没说完,还藏着东西。

“自然是有过来往。”

朝慕云道:“奇永年不认识黄氏母女,但他说亲娶妻的渠道,和黄氏带女相看是同一条线,他确认过风险,知之甚深,方能笃定。”

或许还握有什么把柄。

薛谈皱眉:“那这个凶手,又怎么笃定奇永年一定能那么摔死呢?”

厚九泓啧了一声:“你这话问的,这俩人一个想要金子,一个手上拿着金子,拿着金子的多少有点不想给,想要金子的怎么也得哄着点,怎么就不能想辙让人摔死了?”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薛谈道,“虽这病秧子说的很有道理,但现场脚滑痕迹明显,怎么看都像一个意外,若真有一个凶手的存在,凶手如何确定这个脚滑的方向和力度?”

“嘿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呢——”

厚九泓冷了眉,抄着胳膊,一脸痞相:“不是都说了,一个想要金子,一个舍不得就这么给,金子还没到手之前,奇永年可不得低着点,哄着点,凶手要哄骗他还不容易?这点小事怎么就说不通了,老子都能做到!”

薛谈看着他,突然退后两步,一脸惊讶加提防:“原来你是凶手!”

厚九泓:……

他撸袖子就要上:“老子是你爹——”

朝慕云走到他前,阻了他,只用一个姿态,不疾不徐的语速,就控制扭转了大殿的氛围。

“要确定此事,并不难。金子是凶手欲栽赃嫁祸奇永年,才放到他房间里的,此前有其它藏处,而这个藏处,只有凶手知道,凶手碰过金子,也在上面留下了痕迹——”

他视线英锐,缓缓划过房间:“而今,埋金之处已然找到,本案凶手是谁,堂上大人也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