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5页)

鹤知知下意识地皱眉。

景流晔疑道:“这不是鹰巢军的面具吗?”

鹰巢军在治瘟疫的时候,有一套保护自身的装备。

这鸟嘴面具便是其中之一。

鸟喙又尖又长,使人难以靠近,自然而然保持着一个距离,便是为了防止被感染。

鹰巢军的装备每一套都必须对应着人,若是遗失、损坏,只有到专属的机构那里凭令牌才可以补领,因此绝不可能被别人拿着。

睢昼拧眉道:“人跑了,只掉了这个。”

“那也足以确认他的身份了。”鹤知知语气幽幽。

她听到的果然没有错,那闷在布袋里的沉闷响声,果然是铜锣互相撞击发出的声音。

迷雾中的人,竟然是鹰巢军。

这样一来,就很能说得通了。

什么人能走街串巷、随时随地在各个角落出现?

又是什么人能迅速消失,隐匿无踪,让人无法察觉?

鹰巢军便能做到。

大雾是他们的掩护,而那一身装备则是权力的象征。

没有人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他们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是李簧的示意吗。

那日夜里,李簧府中的动静又是怎么一回事。

鹤知知脑海中盘旋着各种问题,慢慢开口道:“把面具留在这里吧,先不要打草惊蛇。”

“可是这……”景流晔不乐意,景家和李家多年不对付,现在竟然抓到了鹰巢军可能是操纵雾卦的把柄,他当然不愿意放过。

睢昼喝止道:“殿下说的没错。现如今没有充足的证据,哪怕真是李簧做的,李簧亦有无数种方式抵赖。”

鹤知知眸光微动,转眸看着睢昼。

然后在即将被察觉之前迅速收回。

景流晔再不愿意,也必须得知轻重。抱头道:“好吧,那我们现在无事可做了,回程吧。”

既发现了背后疑凶的真实身份,这迷雾也显得不再那么可怕。

景流晔大咧咧地走在最前,鹤知知依然跟在睢昼身后。

睢昼宽阔的肩背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好似稍一不注意便会跟丢。

他背对着自己,鹤知知再没了束缚,目光长久地停留在睢昼的背上。

方才睢昼突然消失,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被人一把从喉咙里扯出来。

那般的难受痛苦,她实在是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她绝对无法承受,失去睢昼的可能。

她想要他好好的。

想要保护他的最好方式,便是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一定要许下的心愿的话,那便是这个了。

鹤知知在心里郑重地念道,期冀她和睢昼,能如同日与月,安安静静地各自待在天幕的两端,彼此辉映,却永远也不要有交集。

走出山谷,已近晌午。

日头挂得高高的,浓雾渐渐散了。

就像踏出了一个雾阵一般,眼前的世界再度变得清晰。

景流晔在前面用力地伸懒腰,放松不少。

鹤知知走出迷雾,心念一动。

偷偷伸手到怀中,拿出那块木牌。

忽然,鹤知知的眼眸错愕地震了震。

那块木牌中间的白布,竟然变成了蓝色。

在雾卦中,赤色为吉兆,意味着会心想事成。

蓝色为凶兆,意味着所许的愿绝不可能成真。

这是什么意思?

鹤知知心中一阵急跳。

她之前查看的时候,这木牌并没有任何变化。

偏偏刚刚再看,却变成了蓝色。

她很确定中途绝对没有人碰到自己,更不可能去触碰她怀中的这块木牌。

这,究竟是谁在捣鬼,用的什么计俩?还是说……真是因为她许了愿。

鹤知知用力地摇摇头,遏止自己荒谬的念头。

前方景流晔的声音传过来,问她:“殿下,怎么了?”

睢昼也奇怪地回头看她。

鹤知知不敢叫他知道自己拿着这邪魔歪道的东西,赶紧把木牌塞回衣襟里,收敛心神道:“没事。走吧,我们去看那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