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6页)

沈娆坐在上首,身边是一左一右坐着两位皇子,她冷眼看着跪下下面的十来个太监,有暗自瑟缩的、有大喊冤枉的还有胆小的已经开始打摆子了。

“把人带上来。”沈娆一声吩咐,那名太监被押了上来。

“胤礽,你来说说,他都干了什么?”

胤礽闻言,先是对着自家额娘躬身一揖,又将方才发生在毓庆宫的事儿叙述了一遍,条理清晰、字句铿锵,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扒着沈娆胳膊撒娇时惊惧,反而已经是从额娘的反应中,琢磨出许多别的意味来。

“你想知道孤是不是命不久矣?如今可瞧见了?何必辛辛苦苦偷那剩药汤子呢!”胤礽阴着脸对那个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的太监说道。

沈饶拍了拍他的手,笑得一脸慈和:“把他带下去,杖毙。”

语气柔和婉转,却有种说不出的冷意,连一句审问都没有,就这么直接将人给杀了,那太监也愣住了,随即剧烈挣扎起来,他原以为贵妃再如何,也要问一问背后主使,自己操作好了,说不得还能捡回一条命,哪能成想这瞧着跟一副画儿似的的娘娘,手段竟如此狠厉。

打的时候,因着贵妃提前吩咐,特意没把嘴堵上,那人胡乱攀咬谩骂了许久,沈娆都好似没听见一般,直到他高声喊出了恭亲王三个字。

随之,沈娆手中的伽南香十八子手串猛地一紧,险些被揪断了,她好笑地摸摸胤禛的头,低声安慰道:“好孩子,不怕。”

胤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一声,别别扭扭地地辩解了一句:“儿子没怕……”

“不怕就好,”沈娆笑着我住他的小手,把那串持珠解救了出来:“不怕就把手松一松,这珠子可是你皇阿玛的,我拿过来还没跟他说呢,这要是坏了,额娘可没法交代了。”

胤礽在一旁听着,这才意识到,这珠子怎么这样眼熟,额娘一向不喜欢拿这些东西的,这会却把皇阿玛平日用惯了的串珠带在身上,这其中的意味,叫他心里也觉得有些酸涩。

沈娆又扫了一眼底下神色各异的众人,悠悠道:“算了,本宫一介妇人,也不懂什么审讯断案的,都杀了吧。”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有了那毓庆宫太监在前,谁能不怕?哭号、喊叫,还有相互揭发,厅堂里顿时一片嘈杂。

等他们最初的震惊发泄完,胤礽适时地站了出来:“可有谁有什么要说的吗?皇阿玛春秋鼎盛,不过是忧思过度歇了几天,能出什么事?再不济,你们也瞧见了,孤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呢!你们一个个的,可都想好了,别跟错了主子,害了自己不说,还要祸及家门!”

“我说!我说!太子爷奴才都说!奴才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干出这种事来,求太子爷饶命啊!”下面一个圆脸太监涕泗横流地求道,开了这个好头儿,剩下的就唯恐说得慢了,连最后立功的机会都被别人抢走,争先恐后地交代了。

这些人里,确实有真冤枉的,多半是职责所在,平日里一直就是负责洗涮碗筷、倾倒药渣的,这种人先放回去,再将有嫌疑的、想招供的分开提审,最后将口供一对,恭亲王主使,对于这个结论沈饶并不惊讶,令她震怒的是,这其中居然还有惠妃的参与。

就这么几个粗使太监,要说真能害了皇上和太子,那还真不至于,他们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康熙数十年的布置,不是随便什么人一朝一夕就能掀翻的。

他们摸不着太医院、御膳房的边,可不就得从这那些剩药、药渣入手,来看看皇上还有几天的活头吗?

被收买的除了方才打死的那个,还有四个,三个是干清宫的、一个是毓庆宫的,沈娆看着呈上来的口供,冷哼一声:“走,去延禧宫。”

她带着太子和四阿哥,没等天亮,就到了延禧宫门口,二话没说,直接叫侍卫围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