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3页)

严锐之只看着他,没说话。

“怎么了呀。”贺年比他高,试探着伸手去碰他的脸,笑眯眯的,“您别这么看我。”

见严锐之还是不答,贺年就只能开玩笑地说:“您再这么看我——我血气方刚的,万一忍不住多尴尬。”

贺年叹口气,去拿一旁的包:“那我——”

“你要是想做,”严锐之看着他,鬼使神差地说,“那就再留下来这一次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主动地碰了碰贺年的衬衫,甚至暗示意味极强地把手伸了进去。

贺年瞬间僵住,刚拿起来的包落回了地面。

严锐之其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眼神黯淡,动作却没停下。

“最后一次。”

他听见自己说。

反正他跟贺年也是如此开始的。

严锐之眼睫微微颤动一瞬,沉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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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比任何一晚都要沉默,两人几乎没有说话,但住在一起太久,总是契合的,无声地与夜色融在一处。

严锐之没有刻意压住自己的声音,没有用手臂遮着脸,没有假装不去看贺年,觉得累就闭着眼,快乐就轻纵眉梢。

大约是那句话的关系,贺年即使沉默,也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想要把所有的情愫都宣泄出来,不知疲倦一般,第一次不那么温和,也第一次不那么克制。

而在某一刻,他忽然闭上眼凑过来,很轻地印上了严锐之的嘴唇。

严锐之也知道自己不会拒绝。

夜晚太长,足可以宣泄太多无处安置的情绪。

他看见贺年的睫毛与额前的碎发都被沾湿了,却依然英俊得让人沉迷。

虽然对方覆上来的时候带了点凶狠,但唇舌却足够温柔。

贺年微微抬起上半身看着他,眼神专注而深情,小麦色的手臂撑在床上,与第一次卖乖讨个亲吻的语气不同,不是故意而为,而是一腔满溢的热爱。

他用温软的嘴唇碰了碰他,然后又一字一句地道歉:“对不起啊严总,我没忍住。”

严锐之根本没有办法责怪他,也来不及再说什么,只能低声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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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晚以前,严锐之一直以为两人之间的纯粹的资助关系是最简单的,须臾的生理性的感受是不会骗人的东西。

它能叫人忘掉不该有的念头,只服从于本能,只沉溺于当下。

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即使不去想那些也能那么又酸又苦,即使本能可以让他逃避,深处的情绪却无法隐藏。

贺年俯身看他,一滴汗顺着下颌,在低头的间隙而落到了严锐之身上。

他伸手勾住对方潮湿的后颈,把他拉向自己,又迎合一般地微闭上眼。

他一边获得极乐,一边沦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