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4/5页)

“……我也不想怀疑他!”顾禾抓狂了,“但是这事,你说!他为什么要扮作一个女人潜伏在我身边?”

顾禾好想抓着谢逐流的衣领问他:“你和之前的我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敌人?”

然而谢逐流远在天边,没有办法回答他。

顾禾心乱如麻,那厢阮山白不动声色望了他半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可他还未来得及动手,魏平安突然推门闯了进来:“陛下!朝臣们在勤政殿外聚众请旨,都跪了好一会儿了!”

顾禾一脸愕然,而魏平安又结结巴巴补充了一句:“是......弹劾谢大人欺上瞒下,结党营私……”

顾禾霍然起身,嘴角紧抿:“走,回宫!”

“陛下!”阮山白伸手拦住他,望了他半晌,“万望陛下不要轻信一人,而应当以万民为重才是。”

顾禾面无表情:“朕不需要你来教,阮山白。”

他说着扬长而去,衣袂翻飞,阮山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他握紧手中的利剑,心想:差一点点,可惜。

可是为什么不早点下手呢?

因为知道皇帝软弱?因为他看起来还是个小孩?

还是因为他遇刺时的果决,理政时的机敏,待人时的宽和?

顾禾啊顾禾!阮山白心下苦笑,你可真不像顾家的人。顾家几代皇帝,没一个手上不是血债累累的。

你若像他们一般,我背上弑君的恶名也就罢了,总归是为民除害;可你偏偏,你偏偏仁义至此!

这叫我怎么下手呢?

他轻轻靠在栏杆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阿绮悄悄走了过来,低声道:“公子,北边传来消息,赵政在守山海关,潇湘又在北境营中......这,这会不会出事?”

阮山白出神了片刻,答非所问道:“他们中总要死一个的,阿绮......”

顾禾一路回到勤政殿前,大殿外跪着的群臣见了他,都开始义愤填膺地陈诉起来。

这个说国库券一事,谢逐流散步虚假谣言,把玉京重臣富商玩弄的团团转,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个说谢逐流刻意提拔他的亲信,打压反对者,在朝堂内外都掀起腥风血雨,简直其心可诛。

还有说得更夸张的——刘全激动的脸红脖子粗,痛心疾首道:“陛下,如今玉京中已经是只知谢相不知皇帝了啊!陛下威严何在!”

顾禾刚得知被谢逐流这家伙用一张面具瞒天过海了这么久,再被一群人这么一提,怒从心中起,冷冷训斥道,“尔等不去处理公务,跑来宫中号什么丧?!”

一众大臣们愣了片刻,愤然道:“陛下,谢逐流他——”

“——他欺上瞒下!朕知道!”顾禾暴躁地打断他,“这是我......朕和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

刘全激烈反对道:“陛下!此事并非陛下二人之事,而是天下之事啊!”

顾禾慢慢转过头来盯着他:“刘大人,你生怕朕不记得你了。”他漫不经心提了一句,“朝廷官员妄议朝政,是什么罪名?”

刘全顿时脸色一变,却又眼珠一转:“陛下难道要因为臣今日的劝谏而问罪与臣吗?”

顾禾冷笑:“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事,那与今日之事无关。”

刘全装傻道:“陛下何必粉饰太平!陛下若是一意孤行,刚愎自用,宠信那个奸臣,危害的可是天下!”

他扯着天下的大旗,说的越来越来劲:“此番玉京地动,想来便是君王失德,奸臣当道所致,还望陛下三思后行啊!”

诸大臣们不知刘全在天香楼中和皇帝起过冲突,还以为他是真的一心为国,于是纷纷赞同,一时场面骚动起来。

顾禾被这前前后后的事气的说不出话来,厉声喝道:“来人!把他们都给朕赶出去!”

侍卫们一面应诺,却只是犹犹豫豫地看着这帮文官大臣,不太敢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