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页)

然而今日是注定不能安稳回宫了。谢逐流刚站了起来,便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唤道:“谢兄!”

谢逐流瞥了一眼,看到一身白衣的阮山白含笑站在那。他正心情不爽,突然想起来顾禾对这位态度不一般,心情更不爽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带着天香楼的小厮们来帮忙了,”阮山白笑着答道,打量了谢逐流一眼,“一别多日,谢大人已然是手眼通天,炙手可热,怕是不记得我这无权无势的落魄朋友了吧?”

谢逐流似笑非笑:“你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阮山白苦笑一声,“谢逐流,谢三爷!我到底哪得罪您老人家了,您给我个痛快吧!”

谢逐流懒得跟这人多废话——相识这么多年,他算是知道阮山白有多事儿精,没事都要搞出事来的那种,他这种已经成家立业的男人不便跟他厮混在一起,于是只是一脸冷漠,转身就要走。

阮山白好歹拉住了他:“你怎么回事?你真当官当上瘾了?不是,谢逐流,你当初进京的时候说了什么,你自己还记得吗?”

谢逐流当然记得。就是那个他牵马入玉京的除夕之夜,在一个馄饨摊上,身边趴着不省人事的太子殿下,二人交谈了许久。

谢逐流当时只是有一杯没一杯地喝酒,顺便抱怨几句先帝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而阮山白默默听着,突然问道:“听你意思,是不准备在玉京多待了?”

“给小皇帝把朝政整的七七八八,我就去过我的逍遥日子去。”谢逐流懒洋洋道,“玉京的生活真不适合我。我最烦这些虚伪客套的玩意。”

阮山白笑了:“我也不喜欢。”

谢逐流斜眼望着他:“那你干嘛一直呆在玉京?找罪受呢你?以你们家的基业,随便在哪都能吃香喝辣才对啊。”

“逃避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阮山白似是而非地随口说了一句,话锋一转,“既然你想要速战速决,我倒有一个办法。”

谢逐流唔了一声:“什么办法?”

阮山白笑道:“三爷可听过人/皮/面/具?”

阮山白观察着谢逐流的脸色,揶揄道:“‘速战速决’?‘七七八八’?谢大人莫不是官帽戴上瘾了,舍不得脱下来了吧?”

“扯淡。”谢逐流面不改色,“我什么时候说过什么‘七七八八’的话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唉,大概是醉话罢,你可千万别当真。”

“……”阮山白,“你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怎么还不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

谢逐流嗤笑一声:“我既没读过圣贤书,也不是君子,你可免了罢。”

阮山白遗憾地叹口气:“如今虽然屡遭大难,但好歹都安然无恙地度过去了:地动之灾处理得当,山海关之战也进入尾声,加之先帝遇刺案水落石出,我还以为可以逍遥一阵,叫你带我去四处游玩呢——”

“——等等,”谢逐流蹙眉,“什么时候先帝遇刺案水落石出了?”

阮山白一愣:“难道不是杨怡刺杀先帝后叛国吗?”

谢逐流眯了眯眼睛:“话可不能乱说。阮山白,这次就算了,要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阮山白心下一动:“怎么,军报说看到杨怡出现在敌阵,这难道不是铁证如山?陛下如何想的,难道还想偏袒杨怡不成?”

谢逐流不愿多说,但碍于阮山白身份特殊,交结甚广,怕他到处乱说,只好言简意赅道:“陛下相信杨怡。”他顿了顿,“而我相信陛下。”

阮山白神色惊异非常:“你把我搞糊涂了!陛下为什么信任杨怡?你又为什么相信陛下?”

谢逐流沉沉地望了他一眼:“你管的着么?”

阮山白叹了口气:“所以陛下准备继续查下去?”

“应当说,我准备继续查下去。”谢逐流冷冷道,“上次要你查杨怡在哪,查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