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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濑并没有从警察那儿获得什么重要的线索。于是,他决定和秋山梨乃见上一面。他手里掌握着所有与事件相关的人的联络方式。

他们在秋山梨乃指定的家庭餐厅见了面。早濑一提到失窃的盆栽,她便显露出极大的兴趣。并且,她说出了一个让早濑震惊的观点。

她认为盆栽不是在案发后而是在案发之时失窃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整个案子都要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如果真是入室抢劫案的话,凶手不可能只是为了偷一个小小的盆栽。这么说来,凶手的目的有可能就是那个盆栽。

依据秋山梨乃所说,盆栽里面种的是不知名字的黄色花。

问她有没有跟别人透漏过这件事时,秋山梨乃否认了。但是,她的眼神很特别。那是一种坚持“我没有说谎”的眼神。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干刑警这一行的人越是会往反方向考虑。

早濑试着套她的话。于是,他说出了蒲生要介这个名字,然后说你应该认识他。他的目的达到了,秋山梨乃肯定了她与蒲生有过接触。

追查到这一步,下面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早濑给蒲生要介打了电话,说关于这个案子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并且在最后追加了一句“换个说法,也可以说是关于黄色花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蒲生立刻指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早濑正在喝着一千日元一杯、贵得毫无道理的咖啡,蒲生要介现身了,刚刚好是他们约定的时间。他身穿藏青色西装,手里拿着公文包。他看到早濑后,点头致意说了句“你好”,然后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他的表情很从容,丝毫没有虚张声势的样子。

长裙女服务生走了过来,蒲生也点了一杯咖啡。

“突然把你叫出来,真是不好意思。”早濑说道,“你今天没有约吗?”

“有几个约见,我都取消了。入室抢劫案调查本部的刑警先生说有在电话里不方便说的重要事情,我怎么能推辞?”早濑往前探了探身子,自下而上地窥探了一下蒲生的表情。“应该说是黄色花把你引出来的吧。”

但是,蒲生连眉毛都没动:“这个嘛,怎么说呢。”

咖啡端了上来。蒲生不紧不慢地往里面加了牛奶,然后用勺子搅了搅。

“前几天,我看到过你。”早濑说道,“在久远食品研究开发中心。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早濑本以为对方会有些吃惊,可没有想到蒲生仍泰然若素。

“没什么,只是为了工作而已,警察厅的工作。”

“什么工作?”

蒲生像是在调侃他一样,耸了耸肩:“这个有必要跟你汇报吗?”

“你不跟我说,那可不行。警察厅的工作人员擅自接触事件相关者,这讲不通啊。”

“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话,就走正当的程序对我提出抗议。我有我自己的目的,才会如此行动的。难道说,我耽误你查案了吗?”

早濑将两肘放在桌子上,眼睛向上瞪着蒲生。“我可以向上面的人汇报关于黄色花的事情吗?”

“你什么意思?”

“我虽然不知道蒲生先生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我知道你个人对这个案子很上心。究其原因,无非是为了秋山周治院子里被偷的那个盆栽吧。你和秋山的孙女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从她那儿听说黄色花的事情,并且察觉到秋山对于植物的研究跟这个案子有关联。然后,你从基础调查刑警,也就是从我们这里套话,接着又去了秋山原先工作的单位去询问。怎么样?我的这些推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蒲生仍然是面不改色,悠然自得地晃了晃咖啡杯。

“你这不是推理,而是凭空想象。你尽可以自由地想象,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可不能瞧不起想象。特别是刑警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