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婚(第4/5页)

银翘便将她探得的事都对贺馨若一一说出:“好像是定北侯的远方表妹。”

“远方表妹?定北侯怎么可能看上个旁系偏支的表妹。”

银翘回道:“好像是因为…那表妹给她生了个孩子。”

贺馨若恍然大悟。

好啊,果然这房家表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可就算她想凭子上位,弄出了个孩子来,依着霍平枭那种不驯的性格,也不一定就能娶她为正妻。

这房家表妹应当很有手腕,懂得利用自己的弱势来让男人愧疚。

不过近来,贺馨若可没少听过霍平枭和那阮姓医姑传的绯闻,那小表妹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毕竟定北侯的意中人,压根就不是她。

***

大婚那日,长安的官道可谓十里红妆,如此浩大的场面,自是引来无数百姓的围看。

许多人都在议论,也只有定北侯这般权势通天的人物,才能在摊上那种情况后,还能光明正大地举办婚礼,也没谁敢当他的面儿道些闲话,只是苦了那些曾经痴痴思慕过他的那些姑娘们。

阮安在沛国公府习了些礼仪,亦从房小娘那处,将房姌的过往经历、性格、和平素的喜好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房姌的性格很外向开朗,且她也喜欢钻研医术,只不过碍于男女大妨,她尤擅治妇人病。

如果她还活着,阮安一定能跟她有许多的共同语言。

从今往后,她会以房姌的身份在侯府生活,在外人的面前,为了能演得更真,她还需唤霍平枭一声——表哥。

其实阮安身为医者,是有些排斥表亲婚的,孙神医还在世时也觉得骊国应当增条法律,不仅五服以内不许通婚,出了五服,但凡沾点血缘关系,也都不许成亲。

她坐在喜轿上胡思乱想,一路上,神情都有些怔忪,甚而有些怀疑,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等梦醒后,她会不会还是宫里那个容貌丑陋,终日在那掖庭浆洗衣物的可怖老妇?

入夜后,喜房内烛火通明,亮如白昼。

她拜完了高堂,见完了霍家公婆后,便被仆妇搀扶,在喜床处安坐。

阮安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因着过于紧张,她瘦小的身子在不停地发颤发抖。

两只白皙的纤手也紧紧地交.握在一处,手心处还往外渗了许多细细密密的汗。

刚要向茯苓询问一番霍羲的状况,却听室外忽地传来了几个男子的嬉笑声。

霍平枭的下级基本都是武将,听他们的语气,明显是有些喝大了,这一犯起混劲儿来,说的字眼粗鄙又野蛮。

阮安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且她在潜心研习医理时,对那些房.中.事也比寻常的女郎要了解,自然能够听出外面那些军将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着外面起哄和吵嚷的声音越来越大,阮安白皙的小脸儿也被臊得愈发泛红,丫鬟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正想出室制止那些粗旷军将的行径。

“都退下。”

男人质感冷硬的声音蓦然响起,沉声又道:“喝醉了就赶紧找地儿醒酒去,别在这儿扰本侯夫人。”

“是!”

那些军将纵是还醉着,却仍畏惧于霍平枭的威严,待对着他赔了不是后,赶忙离开了这喜房之外。

听得他们终于离开了这处,阮安却比适才更紧张了。

因为这意味着,霍平枭马上就要进来了。

果不起然,须臾后,喜房内的丫鬟们齐声唤:“侯爷万福,恭贺侯爷新春之喜。”

美人儿屏着呼吸,那密密麻麻的心跳声,亦如擂鼓般,不休不止。

隔着盖头,她觉出霍平枭已走到她身前。

眼前那抹极致的红渐渐褪去,柔软的布料也自下而上地扫拂过她面颊,再至鼻尖、螓首、凤冠。

那纹绣着鸳鸯的盖头终于被男人用玉如意挑起,并滑落至地。

阮安却不敢抬眼看他,那些经年累积的情愫一旦萌芽,便难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