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久别重逢+修罗场(第2/4页)

说这话时,霍平枭明显强抑着怒气。

他已经能够确定,黎意方就是阮安口中说的未婚夫,那姑娘一个人独自带着孩子有多艰辛,他可想而知。

或许她和黎意方的这桩姻缘被毁,同两人当年发生的意外脱不开干系,可黎意方也定不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他当年如果真的想与那姑娘成婚,便应当立即将她接到长安城。

黎意方有些懵然,他觉得霍平枭的指责简直莫名其妙,他好像是误会了些什么。

可即便是误会,他让阮安这个妙龄姑娘怀了他的孩子,污了人家的清白,却又将人弃之不顾,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人?

“不比霍侯做出强占良家女,又将人弃之不顾的恶事。”

“当年之事纯属意外,我亦不知实情,你让阮姑娘下车,我有话要单独同她讲。”

霍平枭沉声说罢,也不欲再在这儿同黎意方争辩不休,决意径直走到马车前,让阮安出来。

黎意方却拦住比他略高半头的霍平枭,语气坚决:“只怕不行,阮姑娘应当不想见你。”

“她是我孩子的母亲,我如果要见她,你还没这个资格说不。”

话落,霍平枭的眼睫压着淡蔑,男人那双沉黑如墨的眼睨着黎意方,似是在说——你别逼我动粗。

另厢,阮安抱着阮羲,亦用两只纤手堵住了儿子的小耳朵。

她不知儿子将男人的话听进了多少,但她却将霍平枭和黎意方的对话都听进了耳里。

她怕两个人再这么言语交锋下去,霍平枭会将黎意方打伤。

这件事原本就同这两个男人都没干系,是她自己执意要将阮羲生下来。

阮安没料到,自她重生后,事情也朝着愈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一切都过于阴差阳错。

霍平枭既是发现了这个孩子的秘密,那她早晚都要面对他。

她躲得了一时,却躲不过一世。

马车外,两个男人仍僵持不下,及至阮安掀开了车帷,他们方才停止了争吵。

阮安甫一跳下马车,将将站稳,便察觉出霍平枭的视线已落在她身上,她小心地抱着阮羲落了地后,男孩立即就躲在了她的身后。

霍平枭似是想往他们母子的方向走来。

半晌,却还是顿住了步伐。

男人看向他们母子的眼神,依旧难掩错愕。

一行人寻了处僻静的酒楼。

阮安终于寻得机会,想同黎意方解释解释这里面的误会,孩子也正神情懵懂地抬眼看她,不太敢接近霍平枭。

刚要开口,忽觉手腕蓦然一热,原是男人触感粗粝的掌心将它攥住,亦渐渐包覆住阮安触感温腻的肌肤。

“先跟我进去。”

霍平枭低声说罢,便要径直拽着阮安进那酒楼的厢房。

见姑娘的面容有些慌乱无措,黎意方开口阻拦:“你先让她冷静冷静。”

霍平枭转首,冷睨黎意方,话音亦透着森然的寒意:“都到这儿了,你就不用跟着了,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阮羲则连眨着乌溜溜的眼,直打量着身前那个陌生,且气场凌厉的男人看。

在孩童天真目光的注视下,霍平枭渐渐松开了姑娘的手腕,亦看向了他。

这孩子很乖巧安静,五官虽然似他更多,可气质却更像她的娘亲,他偶尔流露出的神态,亦更像他印象中那个温软娇怯的小姑娘。

阮安对着孩子颔了颔首,示意他不必担心。

待随霍平枭进室后,姑娘颇为手足无措,自车马被他阻截之后,她的心就一直在狂跳不止,甚而带着难以自抑的紊乱。

来这酒楼的路上,她其实想出了一套说辞,可却还是因着紧张,将它们都忘了。

霍平枭落座后,抬眼看向她,淡声道:“先坐。”

阮安寻了处圈椅坐定,却见阮羲也哒哒地迈着小步,跟着她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