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4页)

从夏气得浑身直哆嗦。

李季安看向未央。

他虽是宗正丞,又有意为未央出头,但这种事情,按照大夏的规制,的确是需要舅舅到场的。

李季安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然而就在这时,二门外突然有人传道:“大姑娘的舅舅萧公子过府了。”

严睿一怔。

他可不曾将萧飞白请过来。

上次他将与未央素来不和的何晏请来之后,何晏非但不帮着他,还处处维护未央,那日的弄巧成拙后,他哪怕知道萧家人与未央不和,他也没动过请萧家人过府的念头,他怕再与何晏一样,来了个帮着未央的。

难不成是未央请来的?

严睿心中不解,看向未央。

未央长眉微蹙,似乎也在疑惑萧飞白的到来。

严睿心下了然,这个萧飞白,多半是听说了未央在严家大闹的消息后自己过来的,只是他来帮自己,还是来帮未央,便不得而知了。

有了上次何晏的事情,严睿不敢对萧飞白抱有太多期望,起身将萧飞白迎进来——萧飞白与他是平辈,他身为一家之主,自然是要亲迎萧飞白的。

未央立在屋内等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向窗外。

不多会儿,窗外廊下走过来一人。

那人不过二十五六岁,身着月白色衣裳,绣金丝线描做金边,暗纹银线勾做竹叶。

日头倾泻而下,他的衣服虽是素净月白色,可上面的暗纹金银线却流光溢彩,配着他的束发金冠,手中的描金折扇,将他衬得丰神俊朗,粲然若神。

未央怔了怔,忽而便明白,何为世家翘楚,大夏第一公子。

书里的萧飞白,便有着这样的美称

萧飞白手中折扇敲着另一只手的掌心,极为自来熟地走到未央身边,仔细端详未央一番后,颔首笑道:“多年未见,未未可好?”

未央被他的那句未未唤得打了个激灵。

自母亲离世后,再没人唤她未未了,而今被萧飞白唤起,且用的是这般黏黏糊糊的口吻,委实让她打了个哆嗦。

“呃……”

看着面前倜傥风流的萧飞白,那句应该唤的舅舅,未央始终叫不出来。

母亲当初是为了萧飞白与外祖父决裂,她此时若将萧飞白唤做舅舅,岂不是狠狠地打母亲的脸?

严睿一边打量萧飞白,一边寒暄道:“飞白今日过来,是来替严家分家的?”

萧飞白笑了笑,道:“好好的,分甚么家?”

严睿听此,松了一口气,正色道:“正是这个道理。”

严睿向未央道:“我就说,萧家都是知礼的人,才不会任由你耍性子,好不好的,闹什么分家。”

未央看向一旁的从霜,示意让从霜拿出自己一早让从霜准备的东西。

她深知严睿不会轻易离开,萧家更不会帮她,所以早早地做了万全的打算,那个东西一旦拿出来,无论今日发生何事,严睿的一家老小都要滚出母亲留给她的府邸——母亲临终前的契书。

大夏虽有置后律,财产按照置后律来划分,但当那人立下契书时,便以契书为准,她所准备的契书,是母亲将财产完全留给她的。

母亲是乡君,这种契书需要在掌列侯的右扶风处存档留案,她只需从右扶风处拿来契书,契书上又有右扶风的凭证,右扶风乃京都三辅之一,严睿便再无话可说。

当然,这个契书是假的,母亲缠绵病床,与严睿和离尚且没精神,又怎会将后事安排得这般妥当?

不过是她重活一世,知右扶风曾酒醉烧了许多资料,无论她的母亲是否留下契书,只要她说得言之凿凿,且日期对得上,右扶风都会给她送上来一份盖着右扶风凭证的契书。

——玩忽职守比伪造一份契书的风险要大得多,右扶风是聪明人。

从霜点头,正欲去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萧飞白波光微转,道:“严右丞怕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这里的一切,本就是长姐的,长姐故去,那便是未未的,与严右丞有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