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第2/3页)

想到这里,他面上的笑意又真切了些许,安慰自家面色紧张起来的妻子:“不用怕,就算这次没抓到他的把柄,但也不怕他动手,要知道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没有什么事是万无一失的。”

结果周如玉在听到他说“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时,便朝他身上被包扎好的伤口睨了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他哈哈大笑起来,不由得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被她偏头躲开。

听他说完这些事,周如玉心下稍稍一松,随即便站起身来,同他道:“我让丫头去烧个火盆来给相公跨一跨,你身上有伤,不方便沐浴,便用柚子叶泡水来给你擦一擦身吧。”

跨火盆,柚子叶泡水沐浴,都是去晦气的。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从诏狱里走了一趟。沈伯文闻言便点了点头,温和地道:“你做主便是。”

一番折腾结束,也将近傍晚了,换了身新做的长衫,沈伯文才携着周如玉一道去了后院。

先前怕老爷子精神不大好,或许是觉得太闷,沈伯文便托人去买了只鹦鹉过来给老爷子养,每日教鹦鹉说话,再溜溜鸟,精神头倒是又回来了。

门口的小丫鬟见老爷和夫人结伴前来,忙替他们打帘,他们两个还没进去,廊檐下挂着的鸟笼中便传来粗嘎的声音:“老爷!夫人!老爷!夫人!”

循声望过去,炸着一头毛的鹦鹉正跳来跳去的。

沈伯文忍俊不禁,收回视线便同妻子走了进去。

屋里,老太太正在里间歇着,老爷子却坐在炕上,黑漆的炕桌上放了一壶茶,老爷子慢吞吞地自斟自饮。

听见动静抬起头来,面上就高兴起来,不由得出声招呼:“老大回来了!”

“儿子回来了,让爹担忧了。”

沈伯文行礼问安,面上有一丝愧疚。

老爷子却以为他是因为出远门才愧疚的,不由得摆了摆手:“给陛下办事是应当的,我跟你娘本来也用不着你在边上伺候,你媳妇儿办事很妥帖,你放心就是了。”

“爹这么说,倒是让儿媳无地自容了。”

周如玉给自家相公打了这么多天的掩护,今个儿终于能放松下来,心情好了,也开了句玩笑。

沈伯文笑着坐下,不由得问起:“娘呢?”

“说困得很,在里头歇着呢。”沈老爷子给儿子也倒了杯茶,随口答道。

沈伯文皱了眉又松开,问道:“娘怎么这个时辰困了,是不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他这么一说,沈老爷子就摆了摆手,“你娘她啊,昨天晚上跟春苗置气呢,教它说话教不会,一人一鸟闹了半晌,没睡够,白日里这才困的。”

沈伯文:“……”

春苗就是那只鹦鹉。

沈伯文忍俊不禁:“娘有这个雅兴自然好,不过也不能不顾着身子,还是叫个大夫吧,给您也请个平安脉。”

儿子都这么说了,沈老爷子就不拒绝了,点头应了。

周如玉在旁边听着,便悄悄地出了门,吩咐灵慧出门去请大夫。

除了给公公婆婆请的平安脉,相公身上的伤也需要再看看才好。

等大夫来了,给沈老太太和沈老爷子诊过脉之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开了个补气养血的方子就告辞了。

沈伯文让唐阔将人送出去,老太太还在嘟囔:“都说是那笨鸟的缘故,还费功夫请了大夫来。”

话虽是抱怨的话,面上却带着满意的笑意,一看便知是口是心非。

沈伯文也不说别的,只笑着同老两口说话。

周如玉刚出门吩咐唐阔将大夫留在外院,招待一顿晚饭,等这边结束了还需要给相公再看看脉。

刚回来就听见婆母这句话,便笑着应道:“娘,这也是相公的一番孝心。”

老太天这才满意了,又问起:“霁哥儿最近吃得多不多,阿珠倒是一到了这个时候就苦夏,猫一样的胃口,吩咐厨房上做点开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