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蒙特斯·迪斯坦斯(第3/4页)

因为这则预言,过去几十年,黑日之女的名声比猎魔人更糟糕,受人厌弃,但她们却没有猎魔人的武力,所以下场更凄惨。

无数可怜的女孩儿遭到迫害,或是被术士惨无人道地活体解剖,或是囚禁在高塔之中,孤苦而终。

其中著名的受害者,便有伯劳鸟伦芙芮、以及陶森特女公爵的姐妹席薇娅·安娜。

时至今日,大部分人都意识到这诅咒就是空话,但仍有极少的术士对其笃信不疑。

“黑日诅咒是真是假,尚没有定论,”蒙特斯却摇头道,“但的确参考了这片大陆上已经灭绝的两支人类文明,沃兹格人的大陵寝,以及道克人的石碑,预言中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至于这则故事,您要是不相信,当做笑谈也行。”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学院岛边缘的围墙之上,猎魔人俯瞰其下三角洲波光粼粼的水面,悄悄卷起了衣袖,露出纠缠的血色线团,“关于这个符号,又有什么典故?”

“那是一个老套的故事……”蒙特斯说,“一个滥赌鬼,不止输光财产,还欠下巨额赌债,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于是在一个浑浑噩噩、伤心欲绝的傍晚,赶到一条僻静无人的十字路口,找了棵歪脖子树,准备上吊自杀。他刚把脖子套上去,一个浑身笼罩在斗篷下、身形佝偻的老妪忽而现身,救下了这条性命……”

“等等,你确定是一个老女人?”

“书上是这么说的。老妪不止救了赌鬼的命,还无比贴心附赠了一个宝贝——吞吐黄金的茶壶,此后,男人拥有了输不光的本钱。”

“代价呢?或者说副作用,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下馅饼。”

“大师果然是个清醒的人,茶壶吐出黄金有个先决条件,拥有者必须折磨自己,折磨得越是厉害,茶壶吐得越大方。”

“让我猜猜,男人最后把自己折磨死?”罗伊语气带着一丝讥讽,

“并非如此……”蒙特斯摇头一笑,“不久以后,男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跳河自杀!后继者搜遍了附近的流域,一无所获,尸体和茶壶不知所踪。”

“而有好事的人,将男人的经历书写下来,其中明确记载着一点,他身上存在同样的血色印记。”

罗伊若有所思,这么一出大喜大悲的故事,确像是那位的手笔……契约者无故消失,恐怕已经开始一段驶向虚无的“精彩旅程”,可那个存在怎么会伪装成女人?

在他固有印象中,对方再怎么改变身份,至少是个男人。

“根据我老师多年的调查,血色符号至少在世界各地出现过十几次,携带者无一例外是经历巨大变故的绝望之人,并在出事之前,遇到了一个形象多变的神秘人物……以披着斗篷的老女人居多。”

“神秘人帮他们摆脱眼前的困境,可都是暂时的……最终无一例外,以悲剧收场。”蒙特斯颇为遗憾地摊开手,

“这些都是书中事迹、或旁人口述,不够详尽,想要从中分析出提炼出神秘学原理,难之又难。”

“但今天,您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出现了。”蒙特斯恳求道,“您能否讲讲自己的故事?当成一个委托也行,我会支付一笔可观的资料费。”

罗伊揉着太阳穴思考片刻,不答反问,“你研究神秘学,那你相信恶魔、魔鬼真实地存在于世间吗?”

“虽然我从未亲眼见过传说中的存在,但跟随老师学习的八年时间,目睹了许多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都具备某种相似的特质,必然有普通人难以察觉的神秘力量在驱使它们发展。”蒙特斯神色笃定,振振有词,

“所以我相信,毋庸置疑……在某些看不见的地方,恶魔、魔鬼都是存在的。”

“如果说,我的故事会让你跟这些可怕的存在扯上关系,置身于极其危险的境地,惨遭横死,甚至过得比死亡更加痛苦,你还想追根究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