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4页)

谁也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但至少知道了这个特点,院方连忙将轻症的雌虫和那几只雄虫送出了院,而那些病情严重的雌虫拒绝离开。

“我感觉很好,我要留在这里。”

“我的头不疼了——虫神啊我已经痛了半年。”

院方想看看二十五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上到二十层就受不了了,又不能让病人去看。

他们只能打开监控,而令他们失望的是,走廊上只有一只银发的雌虫,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是怎么待在那里的?”有人不可思议地说,“他受得了吗?”

“……”

众人陷入了沉默,无法理解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而监控镜头下的夏白渊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站在这里,已经三个小时没有改变过姿势。

他的脑海中,翻来覆去回荡着陆昔的话。

“你雌父,可能要撑不过去了。”

“我能救他的,夏白渊,你信我。”

陆昔的意思是,雌父要死了吗?

可是尽管这么说了,夏白渊却感觉不到真实,就像坐在车后座上的乘客,尽管知道车祸是多么地惨烈,却觉得这些离自己很远,有一种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莫名自信。

但这样的自信,随着时间渐渐消逝了。

夏白渊低垂的眼睫眨了眨,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像是一个不起眼的开关,打开了夏白渊的情绪开关。

他伸手扯着领口,呼吸渐渐困难。

恐惧的潮水一拥而上,堵住他的口鼻,淹没他的头顶,夏白渊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一分钟里他要看十几次表,时间竟然过得这样漫长,一分钟比之前的三个小时还要漫长,但时间又过得很快,他甚至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这样他就不用去面对可能到来的结局。

他像极了一个等待死刑的囚犯。

但宣判最后还是下来了。

房内传来陆昔的声音:“夏白渊——”

声音很轻,像是累极了的样子,虚弱又缥缈。

夏白渊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手抖得几乎打不开门。但他最终还是止住颤抖,打开门。

雌父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夏白渊不确定他到底是怎么样,他呆呆地看了三秒,然后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俯身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太害怕了,以至于听不见夏野的心跳声,还以为陆昔失败了。这样的想法让他浑身如坠冰窖,睁大眼看着即将熄灭的夕阳,像极了他逐渐熄灭的希望。

……

就在他极度绝望的时候,微弱的震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心跳声?

不,也许是听错了。

夏白渊强行压住情绪,仔仔细细地辨认着那震动。

“咚咚。”

“咚咚。”

“咚咚。”

确实是真真切切的心跳声,他的雌父活下来了。

一个高挑的身影来到他身边,陆昔背着手,露齿一笑:“咳咳,这位家属,恭喜你。”

“手术很成功。”

“……”

“……嘿,家属?”

“……”

“我说的是成功哦。”

“……”

完了,傻掉了。

陆昔无奈地伸手,捏了捏夏白渊的脸颊:“你别压着了,你雌父现在还很虚弱。”

话音未落,眼前一道影子掠过。下一刻,陆昔就被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力道太大推得他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抵上柜子,发出哐当一声。

柜子没有关紧,里面的药罐翻倒,又哗啦啦掉出来,一地狼藉。

陆昔:“夏——唔——”

他的声音消失在了唇齿间。

这个吻没有丝毫技巧,陆昔甚至觉得这像极了一只小猫在舔舐他,没有一点章法,纯靠本能。

好吧好吧,谁让他出门前也这样干过呢。

啊,原来是这种感觉吗?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