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3/8页)

赵曦知喷道:“的确怪你,外头还有那么多事要忙,你却跑来见这个丫头。”

赵曦知素来跟程晋臣最对脾气,所以这次领受旨意,也特叫程晋臣跟自己一块儿,可现在因为又给养真气到,无处发泄,只能委屈他了。

程晋臣倒也明白,当下只唯唯诺诺地答应,又陪笑道:“的确都是我的错,殿下有什么事吩咐?只管交代我。”说话间便拉着赵曦知的胳膊,半哄半拽地同他出了门。

养真见程晋臣这样迁就赵曦知,心中不免想起梦中程晋臣最后关键时候的背叛之举,不由心想:“既有今日,又怎么会成后来那样呢?自然是你做的事情太伤人的心了,让人再也无法迁就你。”想着想着,便长长地叹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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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程晋臣同赵曦知出了院子,赵曦知余怒未消,便对程晋臣道:“以后你少去见乔养真,怕你给她带坏了,或者给她欺负了也不知道呢。”

程晋臣觉着这种说法闻所未闻,忍着笑问:“妹妹怎么会带坏我?至于‘欺负’两个字更加不知从何而来?”

赵曦知道:“她虽看着烂漫无邪的样子,实则最是狡狯,我怕十三叔都给她骗了去。”

程晋臣不由道:“殿下,我虽然知道你跟妹妹有些过节,但记得上次在宫内的时候,皇上本想杖责殿下,还是妹妹给求的情呢……就看在这份上,你们两个之间别的事也该消停了吧。”

赵曦知张了张口,无话可说。

那次宁宗想责罚他,虽然说来也是因为乔养真而起,但到底也是他自己性子急躁没有按捺住。

而且平心而论,若不是乔养真求情,只怕自己真的要捱好一顿痛打,其实赵曦知心里清楚,念着此事,也曾暗暗地觉着养真其实并没有那样可恶。

谁知心里想是一回事,等见了面又是另一回事。

当初在渡口小镇上无意遇见,他才叫了声,她就目中无人地去了个无影无踪,煞是无礼。

后来虽然跟了钦差的队伍,但是也从来没跟自己照过面,更加别提亲来请安行礼了。

赵曦知自然知道她大概是在避着自己,他自恃身份,竟不肯屈尊降贵地去见她,可心中反而越发气愤起来,怒火暗炽,早把那化干戈为玉帛之心抛到九霄云外了。

此刻听程晋臣提起此事,赵曦知目瞪口呆地想了半晌,终于慢慢地叹了口气。

正在相顾无言,外头报说:“楚王殿下回府了!”

赵曦知闻听,忙振作精神,跟程晋臣一块儿往外迎接赵芳敬,还没出二门,就见赵芳敬从外进来,只穿一身青色棉布常服,且走且跟身边的一个管事说着什么。

赵曦知毕恭毕敬地站住,拱手弯腰道:“十三叔!”

赵芳敬向着他一点头,又冲那人交代了两句,见那人去了后,赵芳敬才转头看向赵曦知:“听说你才进城,可都安置妥当了吗?”

赵曦知道:“都妥当了,正想去寻十三叔,可巧便回来了。”

“到里头说。”赵芳敬吩咐了一句,负手往内而行,一直到了堂下,才又落座。

赵曦知便问道:“我才进城就听人说,官府在分发能治疫病的汤药,可是真的吗?”

赵芳敬的面上略露出了些许笑意:“不错。还好苍天不负,这药管用。”

赵曦知忙问:“这样的灵药如何得来的?”

“一言难尽,”赵芳敬微笑道:“自打我来之后,便命人着手调治,直到前几天才终于有了眉目。”

虽然赵芳敬早就预知此事,但为难的是,纵然在他的预知之中,倕州的疫情却也并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解除,所以是在大疫散播了数月后,过了一整个冬天,才慢慢消退,因而却损失了倕州以及周边几座城镇的几十万人口,此后用了数年才又恢复元气。

幸而赵芳敬先前走遍三山五岳,遍览各色道家法书,对一些药草奇方格外留心,当下又召集了极有经验的大夫们集思广益,加上用病人做实验对象,一步一步艰难地摸索,循序渐进,才终于调配出了一个对症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