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5/6页)

“急什么呀,你爷爷不要脸面的呀。”

宋延年无奈,“爹,这脸面自然没有身子重要了。”

宋四丰摆手,“没事没事,这年纪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你爷爷以前也有这个毛病,就是吃我给他炖的这个汤,吃好的!”

说完,他拈了个银杏果,面上带着笑意开口。

“别看这小小的一个果,好用着呢,等我泡几天这果子,就能将里头的白果拿出来。”

“到是再宰一只大番鸭,炖汤的时候往里头搁一些白果,保准你爷爷吃了不再尿床。”

这时,外头有一点动静响起,宋四丰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声了一点,连忙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你就别操心了,你爷爷他是我老爹,我还能害了他不成。”他凑近宋延年,小声道。

“这白果老人家吃了特别好,你爷爷他前两年夜尿多,就是吃这个好的。”

宋延年迟疑,“可是爷爷现在是尿床了。”

“这该不对症了。”

宋四丰唬了脸,“对症,怎么不对症。”

“夜尿多了,一两下来不及了,可不就是尿床了。”

临出门前,他又回过头来交代宋延年。

“你先别找大夫啊,你爷爷这人越老越爱要脸面,回头要是知道这事被我们知道了,他该不敢出来吃饭了。”

接着,宋延年便知道他家爷爷做了什么糗事。

前几日,他爷爷尿在床榻上,自己不声不吭的便换了一床新床褥,旧的那床就直接团吧团吧的塞到衣箱里。

宋四丰摇头,“你奶奶前两日翻衣箱,那东西熏得衣箱子都臭了,两人便吵嘴了,你爷爷还非说是老鼠在里头做窝了,是老鼠尿的。”

宋四丰:“要不是我见他这两天都不怎么喝水,我还不知道这事呢。”

“不喝水怎么行!”

宋延年无奈,“那成,回头我去医馆里问问,看看这白果到底成不成,我再找个由头让大夫给爷爷把个脉。”

他沉吟片刻,“唔,就说我担心家里人,每个人都请个平安脉。”

宋四丰大喜:“哎,这个好,这个好!”

宋延年笑了下:“以后咱们每个月都让大夫看看,有毛病就吃药,没毛病也可以开点滋补的汤,秋冬换季,老人家最容易生病了。”

宋四丰应下。

……

宋延年看着他爹在银杏树下打果实,不放心的又说道。

“爹,没成熟的不能吃,真的有毒。”

宋四丰应道,“知道知道,你快去吃饭吧,一会儿该去署衙做事了。”

宋延年:“哎!

他多看了两眼银杏树,因为树枝被敲动,树上如扇子一样的叶子纷纷落下,洋洋洒洒分外美丽。

片刻后,他抬脚往灶间方向走去。

……

城西,走马街。

清晨的街道热热闹闹,小商贩挑箩赶驴的带着东西去市集,压得实实的黄泥路旁有零碎的摆摊人家。

西侧一条内河,河上头一座拱桥,拱桥有些年月了,裸露在河面上的桥墩上布满了青苔。

除了青苔,还有一些螺类卵子破壳后遗留的卵壳,风吹过,卵壳上的碎渣簌簌落到河面,很快便被流水冲走了。

东湖州城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当中最穷的要数城西这一片。

这一片的屋舍多是木砖混制,屋舍矮小密集,上头斑驳着陈旧的痕迹,除了码头的力工,这一片三教九流的人也多。

剃头匠老刘在拱桥边的柳树下开张了,他抖开一块泛黄的白布准备给客人围上。

这时,三五个七八岁的小孩呼朋引伴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老刘好!”喊话的是领头的那个小孩,此时已经是秋日时分,他还穿着一件短打的褂子,脚上踩着草鞋,乐呵的挥着手边跑了过去。

老刘停了手中的动作,眯了下眼睛。

“哎哎,喜娃崽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