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7页)

“你们家远,迟了船该赶不上了。”

宋延年见褚伯回来,连忙从他爹身上滑了下来,这时听完褚伯的话,也将期待的视线投向他爹。

虽然自己也会收拾,但有人帮他当然更好了。

宋四丰踟蹰:“这书院的规矩,不是不让大人进去吗?”

褚伯摆手:“没事,今儿人都走光了,书院里就剩钱婶和我。”

“一会儿你们走了,我和钱婶也该落门插回家准备过年喽。”

宋四丰再次告罪:“嗨,都是我来迟了,连累老哥哥在这等着。”

褚伯:“客气了不是,快去吧。”

说完,冲他们摆了摆手,拿起粗碗,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热水。

宋延年:“爹,我们走吧。”

他上前牵着他爹的手,往后院寝室走去。

在经过白玉兰树的树旁时,宋四丰看着那截包裹着树干的草毡皮,感叹万千。

“这书院和我们小山村就是不一样,延年你看,连一棵玉兰树,都得穿上草毡子御寒,我们那儿的树哪有这样的待遇。”

“不愧是书院的先生,仁心仁德啊。”

宋延年:……

要不要告诉他爹,这是他今儿下午趁着人都走光后,自己一个人吭吭哧哧包的。

和先生没半点关系!

虽然玉兰树一直喊着它不冷,但这天气天寒地冻的,宋延年总担心等他假期回来,迎接他的会是一棵冻秃了的树。

那样就不美了!

此时,宋四丰的视线还落在玉兰树上,偏偏玉兰树不懂得掩饰,风不大却将枝叶摇摇晃晃个不停。

宋延年的脑海里,玉兰树正笑眯眯的想和他爹打着招呼。

他赶紧拽了拽他爹的手:“快别看啦,娘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宋四丰好脾气的笑:“好好,爹这就来。”

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还不忘记辩驳。

“延年啊,这话你可说错了,你娘她可不是等着我们,她呀,就单单盼着你。”

“要不是我拦着,今天她非得一起来不可。”

宋延年连忙接话,“还是爹想的周到,这天儿怪冷的,还是不要让娘过来了,回头冻病了可不好。”

他是真的觉得这气候反常的很,就一个晚上的功夫,到处天寒地冻的,昨日夜里,天空中还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花。

这是他这辈子见到的第一场雪,还怪稀罕的。

这不,为了看这场雪,他还特意点了盏风灯,趴在窗棂上看了老半天才去睡觉。

宋四丰也搓了搓手,“是啊,别说你了,我都没见过几场雪。”

屋内,床沿边。

宋四丰帮着宋延年将一本本书籍放到布包里,嘴里唠嗑着:“你这书还怪多的,都是先生的?”

宋延年点头。

“多数是先生的,这几本是我自己抄录的。”

他用手指出书籍中几本装订简陋的手抄本,他觉得他爹应该会喜欢听他说这个。

果然,他的话刚落,就见宋四丰一片喜色的将他说的那几本抽出,小心的翻看。

“哟!我儿厉害了!”宋四丰将书小心的又放好,伸手用力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宋延年艰难的将脑袋从他爹的大手下挣扎出来,头发被揉的有些乱,他也不生气,嘿嘿的冲他爹直乐。

“哦,差点忘了这个。”

笑完,宋延年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地上一趴,从床底下拖出一口大箱笼。

宋四丰好奇,也跟着弯腰探看,“在找什么?”

“啊!找到了。”宋延年从箱笼里扒拉出一个布包裹,在他爹的注视下打开了。

宋四丰一看,原来是一个木钗和烟斗。

木钗的钗体用乌木打磨成一个祥云状,木质纹理通透细腻,钗头一颗珍珠点缀,黑与白的强烈对比,让整支钗更加的让人眼前一亮。

黑色的木纹,衬得那颗小珍珠更加的光晕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