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3页)

“这是我前些日子陪我家闺女去寺庙里进香时,从庙里的一个法师那儿求来的,听旁边的信众都说特别灵。”

“给你!”说罢,往宋延年怀里一塞。

宋延年看着这张包裹着的符纸,想要拆开来看看,却被钱婶一把按住了。

“不能拆,拆了就不灵了。”钱婶一脸不赞同。

“那还是钱婶你留着吧。”宋延年推辞。

“钱婶还有,说给你的,你就收下吧。钱婶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溪陵江沉船发生的时候,咱们延年就在船上。”

说到这,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

“戴着吧,钱婶的一点小心意。”

宋延年只得将那包着黄纸的符箓收到怀里。

“那就是谢谢钱婶了。”

回到屋里时,郭荣摊着手睡得正香。

天色还暗着,宋延年将油灯搁在桌上,摊开昨天借阅的注释,就着灯光翻看。

半晌,他摸了摸怀中的符箓,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将那黄纸打开。

宋延年:……

他面无表情的将这张泛着微薄道韵的求子符重新折叠好,随意的夹入一本书中。

--

酉时,义塾门外。

一群身穿灰色劲装,一副家丁打扮的下人正神情沉默的站着,气氛肃穆中带着点哀戚。

中间一抬轿子椅上半躺着一个形容枯瘦的少年,一身淡青色外袍,衬得他更是虚弱。

此时正病恹恹的单手支着头,似疲惫万分的闭着眼,眉心一团紧凑。

酉时恰巧是学生正是放学的时刻,尤其明日就是旬假,住在义塾里的孩童也打包好行李准备家去。。

这不,两边的涌动的人在门口堵了个正着。

宋延年收拾了一身衣服,揣着全部的家当一两银,才走出寝室就听到了前方的喧哗。

“怎么了?”他拍了拍先他一步在门口的郭荣,诧异的问。

郭荣努了努嘴,“门口堵着了,听说是我们褚善人家的二公子来了。”

宋延年:“那没事,应该很快就通了,我们再等等。”

果然,在管家的指挥下,很快门外的那群人抬着一顶轿子椅有序的进来了。

“果然是少爷!这排场就是大!”

人群中不知是哪个孩童酸溜溜的说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同伴扯了扯衣袖,他也意思到自己话里的不对,干咳了两声,见身边人看着自己,面色羞躁的闭了嘴。

郭荣低头冲宋延年说小话,“我知道他,他是前两天新来的,叫做郭仁。”他撇了撇嘴,“我不爱和他玩,他说话酸里酸气的。”

宋延年赞成,这种人说好听点叫做口无遮拦,实际上最是忘恩负义。

他们这些在义塾里读书的孩童,受了褚家大恩惠,怎么连褚善人家的孩子坐个轿子椅回家都酸上了?

这义塾可是褚家老宅。

宋延年好奇:“他和你一个村子的吗?”

别看郭家虽然生活在船上,但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村子,只是村中的屋子许久没人居住,有些荒废罢了。

“才没!”

“让让,大家都让让。”褚管家走在那群人前头,嘴里不停的喊着,大家听到声音都自觉的往路两边站去,路中间空出一条道。

轿子椅从宋延年面前经过时,他多看了两眼。

“咦!”

“怎么了?”郭荣问。

“这个哥哥我认识。”

宋延年面容难掩诧异,虽然只见过一面,而且这少爷和之前的模样可以说是大变化,但他还是认出来了。

这坐在轿子椅上的人分明就是他头一次去褚家书肆,送了他纸张和一管笔当添头的胖胖小哥嘛。

前些日子他再去时,还特意留意过他来着,可惜那次没有见到人。

原来不是书肆里的伙计,而是书肆的主人啊!

难怪大方!

郭荣也有去褚家书肆买过纸张砚台,接待他的也是那胖小哥,他听闻宋延年这么一说,下意识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