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流离不平(第4/4页)

论起官职,中山太守不算低,但在这各州州牧各自为政的情况下也算不上高,所有的地方都在招纳良才,中山郡在其中并不显眼。

士人前来冀州投奔的是冀州牧袁本初,没有人会注意中山郡这位寒门出身没有一点后台的新太守。

或许有几个人会留意,大概率也是在想这人什么时候会被袁绍弄下去换成他自己的人。

戏志才刚来那几天没有接触政务,休养身体的同时评估着这里的情况,他相信荀彧的眼光,但是留还是不留,还要他亲自看过才行。

寒门子弟出头不易,他不像郭嘉荀彧那样有家族支撑,走错一步都不行。

他留意观察的这些天,袁府和外面很少有联系,各地的公文也是先送去卢奴官署,然后再由高顺转送而来,府邸周围建了几座大营,方圆几十里都是士兵巡逻的范围,整个田庄被保护的极其严密。

府邸的主人身体不好,甚至比他还要差,孱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中山郡的内务几乎都由荀氏叔侄来处理,那些厚重笨拙的竹简很少会送到主院。

他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荀氏叔侄对政务把持的太紧,似乎有架空上官的可能,还曾隐晦的和荀彧提了几句,免得他们将来生出嫌隙。

后来确定要留下来,被任命了一个职位开始处理政务,这才发现之前的担忧根本没必要。

先不说荀氏叔侄不会做那等蒙蔽主公的事情,那位温润如玉的主公也不是看上去那般无害。

他们那位主公看似不问世事,仿佛误入凡尘的仙人,对那些繁杂的琐事丝毫不关心,真正接触了才知道,胸中有丘壑,并非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他们家主公的谋略之深,堪称料事如神。

只恨天妒英才,那多谋善断、心存河山的救世之才困在病弱残躯之中,如何能不让人心生惋惜?

戏志才珍惜的抿了口酒水,活动活动手腕继续批阅公文。

主公哪儿哪儿都好,唯独这闻不得酒气的毛病不怎么好,不光自己不饮酒,还见不得他们饮酒。

荀文若和他们说主公体弱时他们没怎么在意,不说主公,他和郭奉孝两个也是时常被疾医造访的体弱之人,对这两个字已经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若不是亲眼见到那人被满身酒气的郭奉孝近身后面白如雪几欲昏死过去的骇人场面,他甚至以为这是荀彧为了让他们戒酒想出的新点子。

没办法,为了主公好受点,他们也只能忍痛少喝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