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紧张(第2/3页)

但要说他多么潜心欣赏艺术和历史,却也不是。

他耳朵里听着旁边旅游团的导游介绍这座私家园林的历史,心里却总想起在车上季圆说的话。

他原先总以为段执惯于游戏人间,这样的人即使有几分真心,也只是一时,虽然被拒绝了会有些许痛苦,可是过一阵子就会找到新的目标,上一次的伤感就会随之烟消云散。

可季圆却告诉他,段执还是初恋。

搞不好,还可能是初次动心。

季书言呼出一口气,捏着咖啡杯的手也在收紧,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到了他这个年纪,最怕的就是别人对自己是真心的。

要真是相亲场上的饮食男女反而倒好解决,大家所求无非是合适,无非是条件般配,可以彼此扶持组建家庭,不说是算得一清二楚,心里也是有一张表格,列着条条框框,谁都不会拖泥带水。

所以真有人跟他谈真心,谈痴情,他反而手足无措了。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回报什么。

他当然知道自己无需负责,又不是他让段执喜欢自己的。

但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情窦初开,还没来得及体验过人生与爱情,就因为对他一段暗恋就遭受这样的打击,也未免可怜。

季书言不由望着院子里的合欢树发起了呆,夏天过去,合欢已经落了个干净,只留满树苍翠。

他听见旁边的导游继续喋喋不休地介绍,“这座园林后来属于富商闫家,闫家是崇州首富,德高望重,闫家的二小姐与一位官家公子自小指腹为婚,但是这位公子还未来得及娶她过门,便因感染伤寒去世,年仅十六。一年后,闫二小姐因郁郁寡欢,也跟着过世了。所谓情之一字,可救人可杀人,闫二小姐其实就是因为伤心过度才染病的。不得不说是一对苦命鸳鸯。”

这就是个随处可见的景区故事,真实性完全不可考,也不知道这旅游团的地导有没有添油加醋,但季书言却听得如鲠在喉。

尤其是旁边还有人笑了一声,“要不怎么说初恋可贵呢,这个闫二小姐多谈几个可能就没这么傻了,还是经验太少,年轻人就是容易为感情要死要活。”

季书言:“.……”

他背过身,偷偷地冲那人翻了个小白眼。

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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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天,季书言也没能记住什么历史名胜,脑袋里一直乱糟糟的,他也没怎么拍照片,只给季圆留了几张。

季圆接过来一看,止不住地嫌弃,“舅,你这拍照技术可真是直男审美,跟我真人不说是有多么相似,起码也是毫不相干。”

“给你拍就不错了,” 季书言冷哼一声,“我就这技术。”

季圆把他往桥上推,“来来来,舅舅你也拍一张。”

季书言拗不过,只能站了过去,咔嚓一声,季圆就拍好了,得意洋洋地拿给他看,季书言不得不承认是比他拍得好。

白色的石桥上,他穿着浅色衬衫,戴着大框墨镜,身后游人如织,枫叶林浅黄浅红地交织在一起,层林浸染,绿色的植被爬在假山上,确实像入了画。

季圆看着照片,有点可惜,“要是段哥今天也出来就好了,我们还能拍个合照。”

季书言抿了抿唇,心里想也许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可他犹豫了几秒,还是说道,“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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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记挂着还在别墅里的段执,季圆跟季书言特地提早回去了,季圆还买了一堆纪念品,说要回去分给段执。

在季书言看来,那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也就季圆这个长不大的会感兴趣,但季圆兴冲冲要跟小伙伴,他也不会拦着。

可他自己却有点矛盾,回去的路上也在堵车,车子开得慢腾腾,越靠近度假村,季书言心里就越是纠结,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段执。

但等他们回到别墅里,却发现段执并不在屋子里,别墅里空空荡荡,连灯也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