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5页)

如今更有人自忖当初说对了话,文童又如何,这可不是自找了麻烦吗?

此时就有个妇人高喊:“这还真是升米恩斗米仇!没脸没皮缠上人家了怎么着?!”

“自己把营生糟践了,怪得了谁去?!”

嚷嚷起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不约而同说起了自己前些日子买豆腐和买豆干的经历,担子扔在一边,人不见了的还是好的,还有许多人吃到了头发和砂石之类的异物,更有许多人说是从豆腐里闻到了尿骚味。

原本是老百姓买豆腐是既自己吃,也算是做了好事。抚幼院的孩童们卖了豆腐,也能在走街串巷中认识更多人,顺带给自己多少积攒下些名声,等离了抚幼院,更好找个营生。

结果这现在闹成这样,不都是他们自己找的吗。

有孩子脸皮薄,被说得待不下去了,捂着脸就走了。

虎七却一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扬声道:“两位姐姐!我这个年岁要不了几个月就要离开抚幼院了!两位文童帮是不帮与我关系不大!可那抚幼院里尚且还有许多年岁不大的孩子!这事文童若是不管,剩下的孩子那可真是不知道如何过活了。”

他声音好听,说到动情处更是眼泪都流出来了,底下许多孩童也跟着他跪了下来哀哀哭泣,还真让部分看热闹的人软了心肠。更有人说这孩子是个好的,讲义气,只是大概不会管事。

赵大花呵呵一笑:“虎七,你如今到是做起好人来了,各位父老们在这,咱们也说个明白。两位文童当初真就是要乡试了这才撒手不管的吗?并非!根本是这些现在哭求的人将他俩赶走的!就是这人还有另一个邹二郎,怂恿着其他抚幼院的孩子,不但私藏卖货的钱,还偷偷另寻了存粮处,却又与文童说我们遭了鼠患,黄豆不够,找文童们要钱要粮!”

“你胡说!”“我们如何那样了?!”

眼看着围观者的风向又要变,虎七这回没说话,但其余哭的凄惨的少年孩童却嚷嚷了起来。这人多对人少,东风又要压回去,却突然又有人亮嗓子道:“胡说不胡说,你们不认,我们可认!”

又有六七个少年人,从人群后头挤了出来,打头的是个黑脸的少年,虽说这年头在外劳作的人都黑,可那也少有黑成他这样的,他长了一双凤眼,却又是三白眼,眼仁小,眼白多,那眼白让黑皮肤衬得越发显眼,甚至还有那么点邪乎。

这小子出来罗圈作了个揖:“诸位父老叔伯,小子便是邹二郎,曾做过些亏心事。不过咱做错了事,咱却要脸!早就已经自请前来认了错,哪里会带着这许多人,跑到恩人家的大门口来?怎么?虎七,你这是求恩人救命,还是跑来坏恩人名声的?”

虎七从地上站了起来:“邹二郎,往日就是你总是说两位恩人的不是,如今却又来作甚?”

“虎七,你还为我是来跟你打嘴仗的?我可是没这个功夫!我是带着差爷来拘你的!”

他话音刚落,后头还真又挤出两个举着铁尺的差役。差役上来就朝着虎七去了,虎七吓了一跳,看神色也有些慌了,其余跟着虎七来的,更是脸色煞白,六神无主。

邹二郎趁着这个机会,又大着嗓门朝周围喊:“各位父老,大家不知,两位恩人走后,就是小子跟这个虎七负责营生,原本说好的,小子带着人去卖,他带着人做,得了钱财,四六分账,小子的人四,他的人六!谁知道他们不但朝豆腐里头弄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还私下里与小子带的人说辛苦买豆腐,却不如做豆腐得的钱多,还说小子必然中饱私囊,又说大家一起卖豆腐,少卖一块也少不了从旁人那得钱,说得人心都散了!且小子与人里外里查账,还有许多银钱平白的就没了,也不知道进了谁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