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4/8页)

岛田看向右斜滚的球一边抱怨:“你怎么踢的。”却迈开两条腿跟着去追球了。

惠看他动,自己也跟上。

宽广的草丛后是一大排密林,与阳光直射的草坪相比,这里幽暗了许多,光线将它与温暖的草坪切割成两个世界,岛田喃喃自语道:“好冷啊。”

在初入夏的现在,阴冷到让他打寒颤的地步。

对了对了,现在的重点可不是冷,而是足球。

放眼望去,就连杂草也比人造草坪高了不少,竟一眼看不见足球,不由地弯腰寻找起来:“球在哪里。”

惠紧随而来道:“岛田。”他问,“找到球了吗,快点走吧,离开太久小美老师一定会找过来。”

岛田嘟囔着:“我知道,马上就好。”

他向前望去,眼前一亮道:“啊,我看到了。”

惠跟着抬头,只见不远处有一樽小小的房屋,只容娃娃居住,不对,那可不是什么房屋,是神龛,加地的足球就在那之前。

不知怎的,这神龛给了惠很不好的感觉。

可他还没来急叫住岛田,对方就往前跑去了,他先捧起足球,一起身就看到神龛道:“这是什么。”

那一瞬间,惠的瞳孔紧缩。

不知从何时起,神龛背后浮现出一站着的,仿佛宫崎骏动画中无脸男一样的生物,静静地注视着岛田。

那是什么?

对了,那是……

·

“你看得见吧。”

记忆中已快看不清面貌的男人对自己问道。

那个男人,他的亲身父亲,不折不扣的人渣。

时至今日,惠对他的全部影响都能以人渣这个词来替代,至于他到底是从哪学来这词,又是什么时候将他与父亲划等号的,已统统不记得了。

但就普世价值而言,带着亲身儿子在各种女人的双人床间流浪,将挣来的钱全部赌光,放着三岁的孩子在家独自生存,这一切行为都跟父亲扯不上关系。

真正让他发自内心想要喊爸爸的是织田。

可就血缘来看,自己与津美纪与织田,只是陌生人罢了。

把他们连载在一起的,究竟是什么呢?

“你看得见吧。”这段记忆突地撞进他的脑海。

那时的惠说话还不是很清楚,他只记得自己咿咿呀呀地询问:“那是……什么?”

“咒灵。”禅院甚尔,他是叫这个名字吧,那时候自己也不姓伏黑,应该是叫禅院惠来着。

当时,禅院甚尔的表情非常奇怪,像哭也像笑,这让他唯一帅气的脸显得无比滑稽。

“竟然是这样。”

“你的话,说不定会觉醒很不得了的术式吧,我这个废物的儿子。”

这么说着,他却去到角落,将那不断念叨着还钱、还钱的小东西一把捏碎了,惠甚至听见了扑哧一声。

蓝色的液体,或许是血吧,溅了一地。

“可别跟他们对视啊,惠。”他还记得那男人道,“会被盯上的。”

·

禅院甚尔虽教过惠不要跟咒灵对视,却没告诉他其他人都看不见咒灵,他还记得自己跟某位阿姨说你肩膀上有咒灵时对方露出的困扰表情,还有同学们说他是骗人精的模样。

很快,惠就意识到,只有自己跟甚尔能看见咒灵,他也就逐渐不跟人说了。

这段经历让他越发地沉默寡言起来。

至于不要与咒灵对视,天性中趋利避害的本能促使着他这么做,让他避开了不少咒灵。

以前在埼玉住的时候,还总能看见飞舞的蝇头,不知怎的,到横滨后反而不怎么看见了,这是一块非常干净的地方。

一条:因为织田作把附近的咒灵都清空了。

他没想到今天却遇见了咒灵,而且他那么大,跟四级的蝇头完全不同。

恐惧。只能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不要看他,不要与他对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