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4/4页)

“妈妈只是脑子有点糊涂,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你天天往我这送吃的送喝的,还有医生护士关心我,我能把自己照顾好的呀,你和小任都不要操心我。”

阮妈妈常年卧病在床,鬓角钻出几缕银发,笑起来是极好看的,年轻时跟阮颂一模一样,风华绝代大美人。

阮颂每次看他妈妈这样鼻子就酸,熟练拿刀削起苹果:“都跟您说了多少次了,我跟任钦鸣一年前就分手了,您别老让他沾光,操心的就我一个。”

阮妈妈马上会意,压低声音又是笑:“对的,我们小任现在是名人了,大明星,不能提不能提,不能让他名字被别的人听到。”

……

阮颂又在病房里陪着聊了会天,没几句阮妈妈便招呼着又想赶他走,让他回去工作。

阮颂出去,主治医师果然等在走廊外。

两人说话不自觉降了声调:“我怎么感觉我妈又严重了,现在连我前几天才给她说过的事,都已经有点记不清了。”

医生满脸肃容:“确实得尽快安排手术了,肿瘤长期压迫神经,一旦破裂,后果不堪设想。”

类似的话,阮颂之前就听过。

只是他除了自身饮食起居的开销,还得肩负母亲长期住院吃药的钱,这再来一个手术费,完完全全就是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他这样的情况医生见过不少,平民老百姓最怕的就是生病,往常像阮颂这个年纪的小年轻,别说看病,存款只怕都未见得有。

现在除了实实在在拿出钱治病,其他说什么都是徒劳。

医生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先把住院费缴了吧,手术费再想办法,钱也不是能急来的事。”

又一大笔出账。

阮颂在窗口缴完费感觉自己至少轻了十斤,两袖清风,口袋里一个子不剩。

他妈妈当年为了跟他爸结婚,一意孤行,跟娘家所有人都闹翻了,他爸也都是一帮穷亲戚,早年车祸又走得早,落到他这,能借钱的人根本没几个。

阮颂办完所有事宜,站在医院外拐角的吸烟点抽了根烟。

踌躇再三,终于还是摸出了那张烫手的名片,热情洋溢拨过去:“喂,刘总吗?我是小颂,对对,中午跟您吃饭的编剧。我刚刚回家越想越觉得跟您投缘,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快马加鞭把手上的活处理了。您现在在哪呢?如果方便要么我现在去找您,咱们今天就把合同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