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3/6页)

只是时洲看着清冷,时昼比较温和。

“……”

时洲没接话,和时昼相似这事,正是他从小到大的压力来源。

如果可以,时洲只想活成自己。

盛言闻不愿外人触及时洲的伤疤,稳重提醒,“陆先生,团建是怎么回事?”

陆廷盯着燃烧的香烟,从喉中溢出一声嗤笑,“什么团建?那根本就是哄骗我们入套的借口!邮轮出海,听起来霸气又烧钱,实际上是防止了我们逃跑的可能性。”

时洲和盛言闻对视一眼,心底隐约明白,但不敢想透。

陆廷继续把自己了解的事实交代,“我们十六个人一起上船,第一步就是被上缴了一切可录像、录音的电子用品。”

“我们上船起航之后才知道,在船上等着都是来自各行各业的大人物。”

有投资商、有制片人、有导演、也有当官的,说白了,都是得罪不起的。

“那根本就是打着以‘资源’为名义的另外一场海天盛筵,我们这些傻乎乎的新人就是他们大人物的盘中餐。”

“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邮轮团建不止发生过一次,在我们之前就已经上演了好几回。”

时洲回想起盛丛云那日在书房里说过的话——

秦易就是靠着这种不入流的资本手段,将赵氏以及皓龙资本发扬光大。

娱乐圈永远是最光鲜亮丽,也最肮脏的存在。

“有胆子大的新人为了前途愿意出卖肉体和灵魂,那就有胆子小的或者打从心底排斥的人,南瑶就是。”

陆廷揉了一把脸,“我记得,南瑶头一个晚上在表演时,就被一个醉醺醺的导演摸手占便宜,下场后回到后台慌得眼睛都哭红了。”

“说起来,南瑶和时昼有点那方面的感情倾向。”

“一向好脾气的时昼得知这事后还找领队抗议过,当然没什么用。”

这都已经上了贼船了,哪里还能有中途让离开的道理?

“那时,我和时昼还有其他两个男生住在同一个船舱,得知这场团建的真实目的后,大家伙儿心里都憋着气。”

都是年轻气盛、怀揣着梦想签约的男孩子,谁会愿意让那群中年男人糟蹋?

“知道公司和团建是骗局后,我们四个人冲动想着揭发,至少得想办法‘威胁’他们让我们完好无损地回去。”

如今想来,这想法天真且可笑。

“当年我偷带了一个备用手机在行李箱里,四个人就策划着录点证据,大不了回去以后被雪藏,反正不走这条肮脏路。”

于是,陆廷塞入了牛仔上衣的隐藏‘破洞’口袋,第二天假借表演的名义偷录。

“……但那天表演才进展到一半,宴厅外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求救声,时昼辨别出了南瑶的声音,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那时的陆廷是有些大哥姿态的,他怕时昼一个人吃亏,立刻喊上关系要好的另外两个男生都跑出去查看情况。

“还是那位导演发了酒疯,他从侍者那边拿到了南瑶船舱的门卡,企图来个霸王硬上弓。南瑶在慌乱和恐惧中砸伤了他的额头,赤脚跑了出去。”

“导演受伤变脸,组织那场大人物的秦老板得知实情后也变了脸,他让保镖制服住了时昼和我们其他艺人,还说——”

为了赔罪,导演想要玩死南瑶都可以。

“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子,一听这话就慌了,光着脚的南瑶在挣扎间跌下了甲板。”

时洲呼吸一凝,盛言闻同样面色凝重。

陆廷一字一句地陈述,“时昼疯了般地挣开保安,他想让邮轮停下来,一时没了分寸指责那群大人物,结果……”

时洲心脏一紧,“结果什么?”

陆廷直言,“秦老板一脚发狠也把他踹了下去!甚至还当众告诫我们,不听话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枪打出头鸟,杀鸡为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