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4页)

“要不,干脆将他绑了来问问。”探子道。

“蠢.货。”那人骂了一句,道:“那日你们刚给他下了药塞到裴斯远房里,转天裴斯远就挑了他做起居郎,你觉得这是偶然吗?还把人绑了,也不知道动动你的脑子!”

探子忙道:“大人的意思是裴斯远是故意的?若他知道那晚的人是余舟,为何不直接将人绑了审问,反倒把他调到御前伺候?”

“因为裴斯远有脑子,不像你这么蠢。”那人瞪了一眼探子,道:“余舟既是被送到了他房里,摆明了就是个随手拉来的倒霉鬼,不可能是咱们的人。裴斯远审问他能问出个什么?”

“那他……这么大费周折的将人调到御前又是为何?”探子不解道。

“打咱们的脸呗。”那人道:“他就差指着鼻子骂咱们是蠢.货了。”

他们找来算计裴斯远的人,不仅没算计成,还成了裴斯远手里的人。而他们此举本想借此让裴斯远在陛下面前受挫,可对方不仅没有受挫,反倒越发受陛下器重。

那日裴斯远去中书省挑人时,可谓大张旗鼓。

挑起居郎这种事怎么说也轮不到他一个禁军副统领去插手吧?

可他不仅去了,还将中书省的人指挥得团团转,可是好大的面子。

“他既想拿那个起居郎羞辱咱们,咱们何不将那起居郎弄.死,给他个教训!”探子又道。

“让你们弄.死他的时候你们弄不死,让人跳窗户跑了,这会儿人到了陛下面前你哪来的狗胆动手?真当京城是你家后院了?”那人气得恨不得一脚踹死眼前这探子。

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怒气,摆了摆手将人打发了。

御书房。

路知南打发走了余舟后,并未急着回寝宫,而是吩咐人传了膳。

“也难怪人都喜欢春天,没有狂风骤雨,比别的季节舒服多了。”路知南立在窗边看着外头的夜色道。

“陛下喜欢春天啊?”裴斯远坐在小几前看着余舟写的起居注,道:“臣不喜欢风平浪静,太无趣。”

“那你觉得什么有趣?”路知南问道。

“臣觉得有趣的东西可多了。”裴斯远眼底带着笑意,将起居注合上,笑道:“比如,喝花酒就很有趣。”

路知南转头看向他,问道:“你今夜又要去寻欢楼?”

“陛下知道的,臣性子执拗,越是有人不想让臣去,臣越是想去。”裴斯远道。

“朕倒是一直想去寻欢楼看看。”路知南揶揄道:“看看你相好的翻过的窗子长什么样。”

裴斯远听他提起此事,表情登时变得十分复杂,一只手无意识在面前摆着的起居注上摩.挲了半晌。

当晚,余舟吃过晚饭早早就歇下了。

大概是第一天当值太紧张了,导致他疲惫不堪,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这一夜他睡得并不踏实,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他一会儿梦到御书房的屏风倒了,屏风后被裴斯远搂着的人不是路知南,竟是他自己。

一会儿又梦到路知南将他和裴斯远捉了个现形,要砍了他们的脑袋。

但最后路知南对裴斯远狠不下心,只砍了他一个人。

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梦,结局都是余舟一个人受伤……

次日,余舟照例去御书房当值。

不过今天他运气还不错,裴斯远大半日都没出现。

眼看着路知南面前的折子就快批完了,余舟已经收拾笔墨准备下班了,这时外头却传来了来喜的通报声,说裴副统领求见。

余舟一颗心不由一沉,又开始莫名紧张起来。

裴斯远一进门,先是朝路知南行了礼,转头看到余舟时,当即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道:“太好了,余舍人还没走,正好一会儿陪着我和陛下出宫一趟。”

“去……去哪儿?”余舟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