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毒舌(第3/4页)

“站住。”严淮叫他,伴随严肃的命令口气,“你老公回来,都不懂迎接?”

“老公”这个词,宋稚可以在任何没有严淮的场合随意挂在嘴边、收放自如,但当“老公”真正站在面前时,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宋稚指尖蜷缩嵌入掌心,他按捺住慌张和没来由的欣喜,猛地转回身。

“嘶——”

途中,宋稚小臂划过金属装饰的边缘,疼痛感沿着头皮蔓延,他没顾上其它,急忙来到严淮身边。

几何规则的吊灯打亮宽敞廊厅,宋稚视线却只敢停在黑色的行李箱,他握住金属把手,“我、我帮你、拿上……”

“不用。”

宋稚的手臂被严淮截住,温热干燥的掌心紧贴皮肤,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因此拼命扩张。

“你躲什么?”严淮攥紧一分,又往自己身侧拉拢。

宋稚忘记回应,他牙齿打在下唇,默默在心里读秒。

严淮视线扫过手臂处的划痕,在白皙皮肤上红透扎眼,“疼么?”

宋稚摇摇头,视线停在脚尖。

身体吹入一团氢气,悬在半空中忽高忽低,被人牵着跟细线,任由摆布。

“冒冒失失的。”严淮的口气耐人寻味。

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指节圈住手腕,拖动皮肤摩挲两下,“瘦了。”

宋稚大脑生锈,机械性地摇了摇头,意识到反驳对方不大不合适,又干脆点点头。被折磨到头疼脑热时,严淮终于松开他的手。

后者把行李推到一边,往里走。

宋稚则颤颤巍巍跟在身后,不敢抬头,只能根据顶灯打下的阴影,控制彼此的距离。

严淮来到沙发边,停下。

宋稚顺着前方,视线留在严淮脚边,险些喘不上气。

洁白的羊毛地毯上,撒落一地薯片,是刚才因紧张无意间掉落的。

宋稚吓出一身冷汗,慌忙蹲到地上收拾。

“不用,等下叫兰姨来收。”

宋稚指尖还捏着些薯片碎屑,他缓缓起身,像是犯错的孩子,手背在身后,等待被批评。

半分钟后,他听到严淮的叹气声,“你上楼吧。”

得到解放的宋稚点头,没敢有片刻犹豫,捻着薯片碎屑往楼上跑,他的房间在别墅三楼。

刚走到第二层时,宋稚心有不甘,这么久没见,要再看一眼才行。

他回眸,下一秒和严淮视线相接。从对方的眼神里,他看到的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微妙的烦躁和失落。

严淮哥哥不想见他,看到他并不高兴。

宋稚被灌入冰水,冷得打颤。他收敛目光,失落跑回房间。

他把自己关进卧室,怀抱一只毛绒兔子窝在被团里。

兔子是严淮哥哥送给他的。

心跳缓和下来后,宋稚从被子里伸出手,眼神停在手臂处。

只是一条普通划痕,这里早就没了痛觉,但被严淮碰过的区域仍在烧火,对方每一个关节接触的痕迹,都印刻在脑海里,再也挥抹不去。

两年未见,依旧想念。

明明可以相安无事,他为什么要突然回来?总不能是离婚吧,可协议条款没约定离婚日期。

就算要离婚,找他助理操作就行,当初领结婚证的时候,严淮也没有亲自到场。

手机震动声响起,宋稚从被子里钻出来,“还没一个小时就忍不住了?”

“我没功夫跟你胡扯。”琳达毫不客气,“提醒你,今晚八点有个慈善募捐活动,司机会来接你,有记者拍,穿正装。”

“还有,把你那绿毛染回来。”琳达没好气,“别整得跟你老公给你戴绿帽似的,晦气。”

头上的墨绿发色,是前几天宋稚和琳达赌气染的,他曾顶着一头绿毛,受邀参加素人恋爱节目嘉宾,还被路人拍下,在热搜上挂了一天。

宋稚揉了揉头发,“我不去了。”

“于澄远可是盛装出席,你退出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