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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错,你知道要是你走过某些人身边而不按他们的心意和他们谈谈,他们就会追溯你的过去,看你干过些什么。他们知道的有关你的事比你自己知道的都要多。心存妒忌听话走样。他们希望你出什么事,就‘听到’了这些事。”

“如果上帝不比我更多地想到他们,他们就是丢失在高草丛里的一只球。”

“我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因为我家门廊在大路边,他们都爱上我这儿来。我丈夫烦透了,有的时候他把他们全赶回家去。”

“山姆做得对,他们不过就是磨你们的椅子罢了。”

“对,山姆说他们多数的人都上教堂,这样在末日审判时就能复活。在那一天任何秘密都该公开,他们要在场听到所有的一切。”

“山姆真是个大疯子!和他在一起就会止不住地笑。”

“啊哈,他说他自己也打算在场,好弄清楚是谁偷了他的棒子芯烟斗。”

“费奥比,你那山姆简直就不肯罢休!疯子!”

“这帮黑家伙对你的事感兴趣得要命,要是不能很快弄明白,他们很可能要催自己尽早去到末日审判的地方搞清究竟。你最好赶快告诉他们你和甜点心结婚的事,还有他是不是拿了你所有的钱和哪个年轻姑娘跑了,以及他现在在哪儿,你的衣服都哪儿去了,怎么会搞得你只得穿着工作服回来。”

“我不想烦神对他们说什么,费奥比,不值得费这个事。你要是想说,可以把我的话告诉他们,这和我自己去说一样,因为我的舌头在我朋友的嘴里。”

“要是你有这个愿望,我就把你要我告诉他们的告诉他们。”

“首先,像他们这样的人对他们一无所知的事情说长道短,浪费的时间太多了。现在他们非要来追究我对甜点心的爱,看看做得对不对!他们甚至都说不清生活是不是就意味着一顿玉米面团子,爱情是不是就意味着床上的被子!”

“只要他们能逮住一个名字来嚼舌,他们才不在乎是谁的名字,是什么事情呢,尤其是如果他们能把它说成是坏事的话。”

“要是他们想看想了解,为什么不来吻吻我,也让我吻吻他们呢?这样我就可以坐下来讲给他们听。我是个参加了‘人生大协会’的代表,是的!在你们没有看见我的这一年半里,我就是在总部,在盛大的生活代表大会上。”

她们在夜色初临的清新中紧挨着坐在一起。费奥比迫切地想通过珍妮体验一切,但又不愿表现出这热情来,怕珍妮认为她纯是出自好奇。此时珍妮胸中充满了人类那最古老的渴望——自我剖露。费奥比长久地保持着沉默,但却禁不住地移动着她的脚。珍妮就这样倾诉了一切。

“只要我银行里还存着九百块钱,他们就用不着为我和我的工作服担心。是甜点心让我穿上的——好跟着他。甜点心没有花光我的钱,也没有扔下我找年轻姑娘。他给了我世上的一切安慰。如果他在这儿,也会这么对他们说的——要是他没有走的话。”

费奥比全身涨满了急切的期待,“甜点心走了?”

“是的,费奥比,甜点心走了,这是你能看到我回到这儿来的唯一原因,因为在我呆的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再能使我幸福了,那是在南部沼泽地,在烂泥地里。”

“你这么个讲法我很难听懂你的意思,不过有时候我脑子就是慢。”

“不,这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所以如果我不把情况给你解释清楚,告诉你什么也没有用。如果没有看见毛,水貂的皮和浣熊的皮没什么不一样。我说,费奥比,山姆是不是在等你给他做晚饭?”

“都做好了等着呢,要是他连去吃的脑子都没有,那就该他倒霉。”

“那好,我们可以就坐在这儿聊。我把房子的门窗全打开了,好让这小风吹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