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醒不来的梦,医不好的痛(第3/4页)

这对儿爷俩像闲聊天似的,一边干活扫屋子,又出门寻杵大岗的工人,一边一路上啥都聊。

这不是嘛,一直忙,从来也没好好唠过闲磕。

借着旺铺,俨然就提起梁贼人那些家人。

听咱家“内奸”乐竹回来说,梁贼人的直系亲属媳妇儿子的,早就被一起带走了。

梁贼人的儿子,以前还在京城念书呢,别看在京城人眼中是小县城一个主簿的儿子,在京城却能吃香喝辣,结果他爹这面一出事,那面立马就被抓捕,下场指定是爹死儿子也会跟着人头落地。

梁家只梁夫人的表妹被放出来了,啥事没有。剩下的小妾们都被审完被李知县发卖了。

“那王赖子他妹子,叫什么九儿呢。”左撇子问道。

六子答:“她涉案。早在德哥还干捕头那阵就给抓回来了。虽是小妾,但也随案子走了。德哥还单独见过她呢。”

这事儿,左撇子还真不知晓:“德子和个女人家说啥呀。”

“说她缺心眼,不是王家亲生的,好心告诉一声。被她那个假哥哥连累,为她那位假哥哥以前出头,通通不值得。将来人头落地,下辈子重新投胎投准一些,她不姓王。”

“啊?”

“叔,那位九儿姨娘听完,当即吐血。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德哥是真记仇,一点点仇恨,他都不放过,嘿嘿。”

左撇子:“……”

俩人又说起几次经过大王村,听说老王家那些人,和王赖子这一支关系比较远的,哭着喊着要脱离关系。王赖子的亲大伯,以前是大王村的族长也要不行了,郎中说,至多挺到明年。

至于被带走的梁贼人他们会什么时候问斩,应当是明年秋后。

府城的官员里,听说有两位四品、三位五品官员被带走了,其中一位当时还在批卷呢,特意给扒拉出来,被叫到京城。全是梁贼人案件里受牵连的。

“批卷考官,咋还能和梁贼人这种同流合污呢。”

六子说:“梁贼人的儿子是咋考上的,这谁说得准。估计越查牵连越多,府城那面就乱套了呗。”

左撇子啧了一声,提到这个话题有点小担忧了:“六子,你说稀饭儿不能被耽误了吧,得罪那么多府城的官员,别再被穿小鞋。我怀疑,今年咱们这地方的科举榜单也会比以往晚出。这都被抓走一位了,少个判卷的。还有,咱家往后去府城做买卖,会不会被难为?”

六子想了想回答道:“没事儿,德哥说了,稀饭儿考的极好,这回榜单要是没有他,俺们就想办法折腾着上告。”

去哪告不知道,到时走一步看一步。

但经过梁贼人的事儿算是发现,有时候光脚的绝对不怕穿鞋的,反正就是告。

此时,这俩人的对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了,都得无语。这怎么还赖上了呢,你考不上也诬赖?

……

“啊、啊、啊切!”

与此同时,罗峻熙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而且已经不用朱兴德叮嘱,就知道解下酒囊,急忙喝上几口取暖。

目前,他们的运酒队伍已经走了一大半了。

越走越冷。

罗峻熙这种不胜酒力的人,为御寒不耽误行进速度,天天喝的脸色潮红、迷迷瞪瞪的。

多亏家里是卖酒的。

这要是卖别的,一路上卖酒取暖就会花出不少银钱。

朱兴德眯眼望着远处,从昨儿后半夜就开始飘雪花,此刻雪越下越大,他对二柱子说:“让大伙都解下水囊,喝口酒暖和暖和,原地休整一下,燃火盆,给牲口蹄子全包上布。再向前的路,走那片冰面。”

二柱子也不问为啥,这就是朱兴德和罗峻熙稀罕二柱子的原因。

只要你说,他就去做。

你解释多了,他还嫌弃你烦呢,认为你让他费脑子了。

果然,二柱子立即调转马头,开始挥舞着旗子让大家停下,又一路纵马回去喊话,给牲口蹄子用布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