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救不了了(第2/3页)

车子蹿出小道驶上主路,徐诀跟身前的人挨着肩膀,说:“见了那么多次面,你不但把我成绩单摸清了,还把我全身上下也摸清了,我问个名字不过分吧?”

“你发什么神经?”陈谴笑起来,给足了油加速闯过一个快跳红的交通灯,“快抱紧我。”

徐诀不听,双手依旧扶着油箱,嗓音迎着风没动摇半分:“告诉我名字。”

陈谴就边开车边笑,肩膀颤颤的,抵住徐诀的身板。

那会儿也是这样颤颤的,不过那年冬天徐诀知道陈谴在哭,跟现在的情绪截然不同。

陈谴说:“陈谴,谴责的谴。”

徐诀这才把人搂住,十指交叉在陈谴腹部紧锁,说:“其实我觉得缱绻的缱更适合你。”

他致力于还原每一个和陈谴相遇之后相爱之前的普通场景,然后把最好的词汇都安放在陈谴身上,希望那些曾经来不及填补的小遗憾里,陈谴只记住好的种种。

又是晚高峰,陈谴载着徐诀在横七竖八的机动车之间穿行,猎猎的夏风擦过两人的手臂。

徐诀看着远方被夹在两幢建筑楼之间的红日,对陈谴说:“我好想在车上弄你啊。”

陈谴绕了点远路,途经贤中门外,换以前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才几天没见,徐诀自上车开始就不断发情,陈谴还正常着,说:“这话你现在说说就好,喝醉后管管嘴巴。”

徐诀问:“喝醉了思维不受控制,全由身体本能支配,怎么管?”

陈谴问:“怎么个本能?”

徐诀解释得通俗易懂:“比如说想说的,抱想抱的,上想上的。”

陈谴愁道:“可怎么搞啊……”

徐诀闻言补充:“搞想搞的。”

悬在建筑中间的红日终于不敌发光发热一整天的疲惫,直直地坠了下去,夜色猖狂地爬上来。

徐诀发完疯才察觉出行车轨迹的熟悉,不是说云峡市的路他不熟,而是陈谴正走的这条路他曾反复走过上百遍,哪怕是闭着眼他都能摸出方向。

他问,去哪呢。

陈谴说,你不认识么,万灯里。

万灯里。

这仨字是两人以前提得最频繁的词汇之一,频繁程度不亚于abandon后面的aboard,但徐诀对这个地方带着偏见,所以说不上高兴:“去那干嘛?”

“喝酒,练练你的酒量。”陈谴收慢车速,驶进了万灯里南门。

他不朝左拐去“咕哝”,往深处再滑了十来米,右拐在一家挺冷清的酒吧门前停下。

老板见来了生意,按停了短视频问要什么。

陈谴说要两扎黄油啤酒,想了想,改口说还是先来一扎吧。

吧台附近的散座,小圆桌上墩了一酒二杯,但陈谴的杯里盛着果汁——是杨梅汁,他已经很久不喝柚子汁了。

徐诀问:“都我喝啊,你不怕我喝醉后搞想搞的?”

陈谴下意识反手摸自己后背的扣子扣没扣好:“徐诀,你知道我妈以前是干什么的吧?”

还叫上全名了,徐诀正襟危坐道:“你说过的,调酒师。”

陈谴提起扎壶往徐诀的杯子里倒满,直到泡沫满溢:“别的调酒师我不知道,就我妈来说,她除了特能调,特能喝,还特能灌醉人。”

他端着冰凉的玻璃杯,在蒙着水雾的杯沿留个唇印,随后将杯子放在徐诀面前。

“宝宝,”陈谴先给徐诀甜头,“把你搞想搞的上想上的惯性思维先收收好吗,我答应我妈等高考成绩放榜了就带你回家,她酒都备好了。”

徐诀刚拿起杯子,差点手一滑将酒洒出去:“我看阿姨挺温柔的,不会那么狠吧?”

陈谴给他打个比方:“你看上次午安姐灌你的时候有手下留情吗?我妈还是她师父。”

徐诀回忆了下自己喝醉的那回说了什么,隔太久了,具体记不住,只记得都是些摆不上台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