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2/3页)

钟萃就那样站着,又叫芩贵人嫉妒得险些忍不住,她说了这么多,陛下非但没看见,怜惜她,这德妃只在旁边站着,就叫天子偏袒,如何不叫芩贵人愤恨。

天子最是厌恶后宫嫔妃自作主张,不肯安分守己,偏偏这芩贵人都占了,闻衍一直不发作,便是想看看,这芩贵人背后的人还有些甚么手段,把吴家安插在御前的钉子找出来,彻底拔除,这才容忍芩贵人和吴家到现在。

吴家在前朝的动作他看得分明,容忍他们这些小动作,不过是存了随意逗弄的心思,吴家的态度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但这并不代表能容忍芩贵人放肆,以下犯上。天子本就对芩贵人不在意,自然越发不耐烦:“芩贵人想抗旨不尊?”

闻衍目光毫无情绪,却让芩贵人心里一凉,宛若一盆凉水从头浇下,让她头脑顿时清明起来,她怎么就忘了,陛下除了对让她见到吴家亲眷那回多说了两句,平时召她来前殿除了跳一支舞就再无其它的。

芩贵人忍着心底的屈辱,朝钟萃福了大礼:“嫔、嫔妾有错,是嫔妾不会讲话,请娘娘责罚。”

芩贵人主动认了错,钟萃也不能揪着不放,“芩贵人起来吧,以后谨言慎行才是。”

芩贵人再也趾高气扬不起来,只得恭敬的听着:“是。”

今天这份屈辱,她记下了!

外边宫人轻轻进了殿,朝着杨培说了几句,杨培一听,神色一变,先摆摆手挥退了人,到天子近前悄声回禀了。

闻衍脸色不变,还朝钟萃轻笑了声:“时辰也不早了,皇儿恐怕在寻你了,你先回宫,朕夜里过来。”

钟萃就知道这是天子有事要处置了。

钟萃乖顺的点点头,不曾追问,朝天子福了礼,也没看案下的芩贵人,便出了殿回宫了。她过来也许久了,皇子离不得人,钟萃要赶回去。

今日过来,知道了不少前朝之事,还见到了芩贵人,虽还不知吴家人在簌花殿提到她的名讳做何,但现在不是好时机,只能等到下回遇上芩贵人,她再好生打探一二了。

钟萃离开,殿中杨培隐在了身后,悄悄的把殿中所剩伺候着的宫人带了下去,芩贵人先时毫无察觉,等她反应过来,芩贵人轻抬了抬眼皮,不知为何,心里顿时虚了下来:“陛下。”

闻衍这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了芩贵人,在芩贵人颇有些不安时,他肯定的说道:“朕记得,芩贵人与从前相比,当真如改头换面一般不同了。”

事实上,天子从未过多注意后宫嫔妃,芩贵人早前在宫中,在天子眼中宛若隐形人一般。但现在芩贵人不同了,她神态神似了两分钟萃,这幅扶风弱柳的体态却像极了前朝苏贵妃。

若说神态能学到两分像,但这体态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芩贵人若当真入宫就是这幅样貌,他当初哪里会把钟萃误认为苏贵妃,对芩贵人毫无印象的。

面对当今,芩贵人不擅隐藏,何况闻衍蓦然提及了芩贵人最想隐藏的事,让芩贵人险些跳脚,她脸皮直跳:“嫔、嫔妾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芩贵人咽了咽,白着脸,许是知道自己反应激动了些,芩贵人压着激烈的心跳,开始找补起来:“陛下有所不知。”芩贵人吸了吸气,“嫔妾自幼时,家中也请了人来教读书认字,偏、偏生嫔妾喜舞,便磨着母亲偷偷请了人来教导,却不敢大肆说出去,直到进宫以后,嫔妾在华清宫中闲来无事时,便捡了曾经的学过的舞练了起来,许是练的时间久了,嫔妾却是有些变化了。”

芩贵人把变化都推到练舞之上,模糊了刻意去学那副身段的事,等她说完,芩贵人也平静下来了。母亲早就有算到了今日,已经告诫过她了,只是芩贵人也没料到会这般快。

“芩贵人那支舞练得久,朕却是信的。”说的正是第一回 当今在御花园见到芩贵人时跳的那支,前朝苏贵妃以此舞闻名,得宠于先帝,芩贵人跳这支舞几乎与苏贵妃没有多少差别,自然是下了十足的功夫去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