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4页)

陶翠萍年纪大了,站不久,给自己倒了杯红茶,坐在椅中边赏兰花边喝茶,忽然眉毛一动,冲着易和裕招了招手。

易和裕走过来,弯腰问道:“陶老,您有什么事?”

陶翠萍虽然退了休,但却是国家银行的创始人之一,与易家关系良好。她看着易和裕那精致的眉眼,感叹道:“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奶娃娃就长大成人开公司了。”

易和裕聪明地没有接话,等着她提正事。

陶翠萍指着眼前花架上的兰花,悄悄问:“如果我要买下兰魂,写多少钱可以?”

易和裕道:“都是暗标,两千元起。具体数字,您自己定吧。”

陶翠萍瞪了他一眼,却半点威慑力也没有。她无奈地举着手中红茶:“你这红茶是从哪里买的?喝完感觉胸口都不发闷了。”

陶翠萍的哮喘是以前在东北战场上冻出来的,年纪一大就呼吸不畅快。今天一喝这红茶,不仅口感柔、回甘足,而且一入喉咙就觉得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萦绕,呼吸轻松起来。

她琢磨着兰花如果买不到,至少得把这红茶弄点回去。京都医院那些专家开了一堆药给她吃,苦死了。以茶代药饮,可不比吃苦药强?

易和裕非常尊敬陶老,吩咐工作人员取来一盒红茶交给她,微笑道:“或许不只是茶好,兰花香对您的哮喘也有好处。”他心知肚明,不是茶好,而是水好。林满慧的木系异能水,滋养万物,即使稀释过泡茶喝,也能延年益寿。

这十二盆兰花都是变异植物、中阶灵植,常年相处对养花人的身体也会有好处。

陶翠萍被他哄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作为参加过抗战的离休干部,她并不缺钱。单位待遇好,每个月一百多块钱工资根本没有地方花。她从口袋里掏出兰魂的卡片,戴上老花镜,用马克笔在上面写上一串数字。

杜礼与卫爱红一起走过来,恭敬地向陶翠萍弯腰问好。

陶翠萍拉过卫爱红坐在自己身边,老花镜向下滑落,落出一双慈爱的眼睛:“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还有继续吃药吗?”

陶翠萍是卫爱红的表姨,两家常有来往。卫爱红年纪约三十五、六岁,下乡当知青的那几年被分到极北冰寒之地,身体受损。结婚后与杜礼好不容易怀了一个,不到两个月就流掉,医生说是宫寒。

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都没有效果。两人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杜礼年过四十,膝下空虚,时常觉得遗憾。卫爱红甚至想过离婚,让杜礼再找个人生孩子,但杜礼不同意。他说两人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恩爱夫妻,哪能因为这个就分开?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到这盆“依恋”,杜礼与卫爱红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样,爱得不行,卫爱红连眼睛都转不开,就一直盯着依恋,不忍离开。

小花簇拥着大花,就像是孩子依恋着母亲,这样的寓意也让她心动不已。她拉着杜礼说,眼中有一层薄薄的泪花:“这盆兰花,我一定要买回去……你别舍不得钱。”

杜礼扶着她的肩,安慰道:“放心,放心。”

听到陶翠萍关心地询问自己的身体情况,卫爱红回答道:“陶姨您放心,我还好。药一直都在吃,只是那中药又苦又涩,难吃得很。吃得久了,真的厌倦。”

陶翠萍叹了一口气,将老花镜收进眼镜盒里,道:“是啊,实在不想吃的话,就休息两个月再吃。来来来,喝杯这里的红茶,暖胃、舒坦。”

杜礼端来一杯红茶,又帮陶翠萍添了茶水。看两个女人边聊边笑,心中温暖无限。如果此生注定没有自己的孩子,那就不强求。夫妻俩相依相伴,也好。

顾仞在一旁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他已经决定投标红喜、依恋、彩蝶这三盆兰花,其余的也都凑个热闹,标个三千块,说不定能够捡个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