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第十六章 分道扬镳(第2/4页)

除操舟的人员外,大部分人躲进舱内倒头大睡,三日三夜的连续战斗,铁铸的都消受不起。

龙鹰睡了半个时辰,给席遥和法明弄起身来。

三人到江龙号船尾说话。

席遥问道;「还想暗杀洞玄子吗?」

龙鹰差些儿忘掉此事,闻言认真思索,道:「从杀练元之难,可推想杀洞玄子不会易很多,此人精通旁门左道之术,人老成精,杀他须冒大风险。」

法明道:「任何事情,只合在某一时机下进行,若我们现在专程回去对付他,总有别扭不自然的感觉,而非水到渠成。」

席遥道:「此事暂时作罢,看日后如何。」

龙鹰心中认同法明的说法。

像当日在西京,龙鹰和席遥、法明兴致勃勃的密谋对付洞玄子,可是这么的离京,挑战北帮在关外的霸权,洞玄子立即变得微不足道,便是时移世易的道理,大有勉强之感。

法明道:「既然如此,我们在此和鹰爷话别。」

龙鹰生出不舍之情,道:「何不多聚几天,难得有此机缘。」

法明笑道:「那就是放不下哩!」

席遥道:「光阴匆匆,吾所念者,是进行得道前的修行,以天地为家,心无罣碍的云游 四方。」

法明笑道:「你两辈子的修为还不够深吗?那我怎么办?」

席遥道:「问题正生于我比别人多了一辈子。非是说笑,剃掉胡须扮毒公子后,卢循在我心里似复活过来,助鹰爷对付北帮,思考的方式,正是卢循的方式。由此,我感到修养上仍有弱点,此弱点就是卢循。唉!我等了近两百年,不容出任何岔子。」

龙鹰大奇道:「竟有此异事?」

法明深有同感,点头道:「确为异事,只可以发生在天师身上,也只有天师可解决。」

席遥欣然道:「是个玄机,亦为孽报所在,我视之为得道前的一个难关。」

仰望天上蓝天白云,悠然道:「能否破空而去,就看鹰爷的福缘,惠及我和僧王,对此我们有十足的信心。」

法明道:「鹰爷『仙门诀』的得失,还看仙胎、魔种的终极结合,舍此不知要磨蹭至何年何月。我有个直觉,仙魔合一的刹那,我和天师不论在千里或万里之外,仍生出感应,届 时自会来寻鹰爷。」

龙鹰讶道:「我刚刚想到这个可能性。」

席遥道:「这便是玄机妙应。」

龙鹰问法明道:「天师闲云野鹤,去留无迹,僧王是否返家静养?」

法明道:「该这么说,我是去处理凡尘俗事,做好破空而去的淮备工夫,最重要是让儿子坚强独立,懂趋吉避凶之道,好好照顾母亲。」

接着眼现精芒,扫视长河、林岸、晴空上壮观的云朵,感触良多的道:「自与鹰爷在长安火慈恩寺外马车里的一席话后,整个天地颠倒过来,以前所有抱持的信念,刹那间土崩瓦解,同样的天地,变得有截然不同的意义,怎都算是一种看破吧!」

龙鹰讶道:「可是接下来,大家又扮作两大老妖到房州去,我却完全感受不到法王有这么彻底的改变。

法明道:「只是没显露出来,也因过往的包袱太沉重。在房州外,鹰爷提出『仙门诀』乃千百世之福缘,错过便是错过,深深打动了我,只恨无从入手。」

席遥道:「僧王毕竟是僧王,疑无路处,寻得出路,于是到南方来寻我,也惠泽于我,使我看到『破碎虚空』的一线曙光。」

稍顿,续道:「到今天,仙门之秘,大白于我们三人之间,伸手可触,只差那最后一着。现在不论多么枯燥的事,都变得兴致盎然;一草一石,莫不蕴含真理意义。这是多么动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