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三章 旗开得胜(第2/4页)

折裂断碎的可怕声音震荡敌我两方各人的耳鼓。

大胜小、坚胜脆、顺风胜逆风、顺流胜逆流。由于江龙号船体比对方斗舰大上一倍,撞上对方的部分又是装上钢甲、钢齿的船头,虽非顺风,却因向任天懂调校桅帆而成功「捕风得风」

,顺流则绝无疑问,碰撞后江龙号夷然无损,对方斗舰却似喝醉了酒般,倾侧着往另一边猛然荡开,系于岸边大树的粗索摧枯拉朽的断折。

符太探手搂着小敏儿腰肢,防她给震倒甲板上时,沿左舷严阵以待的众兄弟齐声吶喊,落井下石,弩箭、劲箭如雨点般往敌舰洒去,不容对方有反击的机会,招呼周到之极。

下一刻,江龙号来到连环船另一侧,同时改向,于离敌队不到两丈的位置,顺流而下,也进入了烟雾笼罩的范围。

虽然距离接近,可是浓烟加上雨夜,对方睁目如盲,兼处于混乱和恐慌里,龙鹰一边却清楚对方位置,又有愈烧愈烈的火作明确目标,江龙号过处,敌舰成为活靶,问题只在箭矢上弦的

速度。

十多下呼息后,江龙号逸离烟雾范围,遗下后方的一片火海。

抵洛阳前遇袭,改变了龙鹰的计划,决定不入洛阳,免予田上渊可乘之机。

洛阳乃北帮重兵派驻之地,扎下根基,现在大家等若撕破脸皮,虽未至由暗斗转为明争,也只一线之隔,天才晓得田上渊肯否咽下这口气,捺着性子?

猛虎不及地头虫,龙鹰又未摸清楚北帮在洛阳的布局和实力,一旦发生冲突,或敌人不择手段的来对付他们,他们实难讨好,既不知敌,且是敌暗我明,犯了兵法大忌。

虽说符太奉有皇命,为李显去慰问汤公公,但因龙鹰隐隐感到汤公公已辞世而去,只要噩耗传返西京,谁还管符太的「丑神医」有没有到洛阳去。

此亦为保持辉煌战果的唯一可行之法,压根儿不让田上渊有扳平的机会,于一直纵横得意的北帮,是沉重的打击。

在向任天的提议下,决定沿黄河继续东行,出渤海,沿海岸北上,经永定河往幽州去。

现时的情况,属已廓清前路,北帮一时再无在大河发动另一次攻击的力量,何况向任天知晓了龙鹰拥有预知危险的异觉,放下心事,于河弯水道遭遇战后,与其团伙轮番驾舟,争取休息

其他人,除博真等能征惯战,捱上三、四天绝不是问题者外,全体入舱房大睡一觉,好恢复元气。

龙鹰和博真等在舱厅闹了一阵子后,符太第一个离开,在笑谑声欢送下,返舱房看他的小敏儿。

在龙鹰劝喻下,众人兴尽回房,最后大舱厅剩下龙鹰和宇文朔两人。

龙鹰虽急着返房读录,但知宇文朔有话想说,当然奉陪。

细雨收歇,天际现出黎明的曙光。河浪温柔地打上船身,出潼关后,大河从未试过如此刻般的安宁。

宇文朔欣然道:「终于得睹鹰爷在常规战里的风采,鹰爷既拥有超乎常人的灵觉天机,又不乏付诸实行的策略和能力。敢问『少帅弓』的射程,比荒月弓如何?」

龙鹰道:「折迭弓比荒月弓远上少许。」

宇文朔咋舌道:「那岂非我们躲在城墙后,仍有被命中的危险?」

龙鹰道:「确是如此。」

宇文朔沉吟片晌,道:「尤为难得的,是鹰爷胜而不贪,一击远扬,虽许下击杀对方主帅的豪言,然因应形势,没付诸行动。」

龙鹰随意的道:「对方的主帅,与小弟有过一面之缘,是田上渊座下三大战帅之一的郎征。」

又道:「如果敌舰位在大河中央,我会投往郎征所在的斗舰,逼他落水,再由太少在水底收拾他。可惜靠近岸边,郎征肯定不会蠢得借水遁,杀他的成算极低,不得不放弃。」

宇文朔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原来鹰爷心里早经考虑,亦已达壮己之志、寒敌之胆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