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章 房地契約

龍鷹見他們一式佩劍,衣飾講究,還嗅出人人身藏香囊,該非是幫會人物,而是世家子弟。

他們鍥而不捨逼鄭居中說出與竹花幫的關係,顯然屬知情者,非是見義勇爲的過路人,故能一矢中的,拿著他們的要害造文章。如此有備而來,沒有皇甫長雄在後面指使,誰都不相信。

看他們信心十足的眼神,知他們還有後著,摸他們底細只是個開始。不論龍鷹或鄭居中,乃外來人,一時間哪弄得清楚西京的情況,頗有被按著來揍、矮了一截的感覺。如馮征說的,在西京,很多事不是憑武力能解決。龍鷹此刻感受甚深,關中爲世家大族的地頭,其江湖的作風異於關外,頗有玩政治的味兒,連爭鬥也帶點書香。

龍鷹抱拳道:「三位兄臺高姓大名。」

帶頭者傲然道:「你曉得本人姓陳便足夠,閣下又是何人?」

大有高高在上,龍鷹不配聽到他名字的氣焰。另兩人雙手抱胸,雙目射出不齒之色。

鄭居中立在空空蕩蕩、沒半件傢愀的舖子中間,另兩個兄弟挨著一邊牆壁,神情憤慨,因對方不但盛氣凌人,且逼人太甚。

龍鷹清楚鄭居中的爲難處,心忖若連這麼三個爲皇甫長雄探路的小卒都應付不來,如何到關中來混。

哈哈一笑,道:「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何用隱瞞?大江范輕舟。」

三人同現驚異之色,本滔天的氣焰立告減半,顯然清楚范輕舟是何方神聖,心知肚明未必吃得住他。

這就是在馬球場上顯神通的威力。

姓陳者定定神,乾咳一聲,道:「原來是范先生,不知范先生與竹花、黃河兩幫,有何關連?」

龍鷹悠然道:「這個恕范某人不方便說出來,因事關做生意的機密。」

姓陳者左邊的年輕人劍眉揚起,狠狠道:「天下間的事,避不開一個『理』字,此舖爲竹花幫和黃河幫的物業,空置多時,忽然被你們佔據,若不交代清楚,我們將報上官去,告發你們侵佔別人物業。」

龍鷹好整以暇的道:「這個悉隨尊便,我們可打開多重鎖進來,似是強霸他人的地方嗎?」

姓陳者冷冷道:「范先生當有西京的戶籍,否則怎敢一副開舖經營的姿態?」

龍鷹啞然笑道:「誰說我們要做老闆?做老闆的另有其人,范某人只是代竹花幫和黃河幫將舖子租出去。」

三人你眼望我眼,均有點洩氣。

姓陳者另一邊的年輕世家子弟憤然道:「若你是代表竹花幫和黃河幫到這裡來,就不會由北幫的人給你們安排搬運,滿口謊言。」

龍鷹毫不動氣,聳肩道:「誰能提供范某需要的服務,范某人就僱用誰,小兄弟肯定從未在江湖混過,不知賺錢的辛酸。范某人不用給錢嗎?天下並沒有不用花子兒的服務,不信你到青樓泡上一晚,看青樓的老閲肯否讓你拍手便走?你逛過青樓,又是否代表青樓的老閲與你變成同黨。你奶奶的!這個有違背你們所說的『理』嗎?哼!竟敢誣毀范某人說謊。」

那年輕人給龍鷹一番搶白,登時啞口無言。

鄭居中心懷大快,道:「現在明白了嗎?要告官就立即去,我們百廢待舉,沒暇招呼你們。」

三人朝龍鷹瞧來。

龍鷹心忖再不發威,老虎也被當病貓,雙目精芒疾現,直望進三人眼內,同時冷哼一聲,保證震得三人耳鼓生痛,但鄭居中等則不會有異樣。

三人立即色變。

姓陳的算是知機,忿然道:「此事我們絕不罷休,走著瞧好了。」

向另兩人道:「我們走!」

說畢三人悻悻然去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龍鷹等不知該好氣,還是好笑。

鄭居中鼓掌讚道:「范爺此招很絕,舖子是租給香怪的,他才是老闆。」

兩個兄弟將舖門關閉,免再有閒雜人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