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页)

乔鹤枝正欲开口,先被人接了话头去。

“公子问什么就答什么,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弯酸说这些话出来是谁教的规矩。”

“主君也在啊。”钱婆子急匆匆从另一头过来,竟是没有注意到大门那一头廊子里的方俞,三番两回做威风被抓着,她悻悻道:“方才老太太还念叨着主君,说夜深了久未归,怕主君受了凉。”

“既然母亲念叨着我,那我同公子一道过去给她老人家请个安吧。”

“这……”钱婆子舌头打结,原本是想转移方俞的注意力,没想到竟然把话头引到了这头来。

方俞直直瞧着钱婆子,这老婆子是陈氏挑回来的,年纪比陈氏还要大一点,但常年在大户人家里伺候着,瞧着倒是比陈氏一个农妇跟有老太太的派头:“我见钱妈妈似是不想我去见母亲,不知这是何道理。”

“老奴怎敢,主君可是误会了。”钱婆子连忙赔笑:“不过是老太太想请正夫过去问问针线活儿和一些内宅上的事情,主君忙碌了一日,明日又要回书院,来来回回的折腾,不如早些回屋歇着,明日早上请了安也好早早去书院。”

“这有什么,就是读书再辛劳,为人子女尽孝却也是不能耽误的,当今皇城里的那位以仁孝治天下,我既参加科考,如何能与大流相悖,钱妈妈不会是想陷我于不义吧。”

钱老婆子吓得差点跪下:“老奴愚钝,还望主君切莫于老奴这等不识白丁之人计较。”

方俞未置可否,转而对乔鹤枝道:“走吧。”

乔鹤枝心中一暖,敛眉紧跟上了方俞的步子。

眼见着两人相携往长寿堂去了,钱婆子吐了口气。

她心中愤懑,不明白这方俞究竟是哪根筋打错了,现在说话竟然一套一套的,稍有不慎竟然差点落下祸端。

要知道这方俞以前可最是听陈氏的话,虽然娶了个有钱小哥儿装点能摆阔了,但也改不了从乡野出来那一股子酸寒唯诺气,是个好摸脾气能拿捏的,倒是那陈氏有些棘手,在大户人家里做过差事,晓得一些大户人家的玩意儿,但不过也就能装装样子,原本就是个乡下婆子,进了大户人家也不过是个浆洗衣物的下等奴仆,能学到些什么事儿,这处事管家上全然不成体统,好些还是来问的她的意见,这几月她过得顺风顺水,如今突然被下了脸面,她心中也是不愉。

“老太太,正夫过来了。”

陈氏听着下人来通报,正泡着脚,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急什么,没见着我这儿还忙着,且让他在外头等等吧。”

“主、主君也一道过来了。”

“啊?”陈氏一脚踩进了水盆,被热水烫的龇牙咧嘴:“这钱婆子如何做事的,咋把俞儿也喊来了。还愣着做什么,不把主君请进来在外头吹冷风啊!”

“是。”

陈氏见着一道进屋来的两人,眉头紧了紧,今儿下午听报说两人一起在外头吃酒下馆子,她初听还不信,眼下瞧着两人走的都快并着肩了,哪里还有前些日子的隔阂,她心里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要讲句良心话,乔鹤枝还是很有几分颜色的,这娶回家都被方俞冷了一个月,不闻不问的,更别提圆房了,她晓得儿子心里是惦记着芳咀村那个,但是真娶了美娇娘还能守着自己不动的男子那简直绝无仅有,毕竟哪个男子不馋色的。

她心里有个疑影,怕是自己把方俞管教的太狠没了延续香火的想法,村子里那些个男子可是十五六就在姑娘小哥儿的床铺上蹿过了,先前她伺候的那户人家的少爷更甚,十三四家里就同房丫头七八个,独独他们家方俞,她一直死死盯着,直到十九才让娶了亲,这娶了也跟没娶似的,她心里能不担心嘛。

原是怕男色女色耽搁方俞读书,没想到却是有些适得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