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因为太浪惨遭封号(第4/4页)

在这个本应该所有人都还在沉睡的黎明,在空荡荡的甲板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人醒过来了。

我沉默着接过他递下来的绳索,攀上了甲板。

不知道他将战局看到了多少。

总之,还是先感谢他的帮忙……

“谢谢!”结果男人先开口了,口音有些奇怪,似乎不是日本本土人,“那样的存在应该有不少吧,感谢你们为一无所知的人们所付出的这一切。”

在这一长串的敬语下,我顿时有些拘谨地微微摇了摇头,“并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只是我可以做,我想做,我该做,就做了。”

我并不奇怪他能够想到这里,毕竟能够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判断出壶是他的弱点,这个人的洞察力不弱。

就是这个奇特口音真的有些熟悉了,我苦思冥想。

而且,长得也有些面善。

我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吗?

借着灯光,我细细的打量这个男人。

黑发,黑眼,头发有些偏长,面色疲惫,却目光如炬,这是一个有着坚定目标的人拥有的眼神。

这个人的眼神……我曾经在柱间先生的身上都看到过。

是一个革命者的眼神。

我定了定神,收回发散的思维:“还没有谢谢您的帮助,没有您,我恐怕还在苦战。”

“这有什么。”这个人哈哈大笑,“用你的话说,我可以做,我想做,我该做,就做了。”

“真没想到回国前夕还能见到黑暗中的日光。”他将视线投向黑暗的西方,感慨道:“现实是苦难的,但总有一部分人在试图拯救沉睡的人,谢谢你让我更坚定了这一点。”

“回……国……?”我一个激灵,顺着他望的方向望去,一片黑暗的西方。

这时身上的压力骤然加重,甚至呼吸都开始困难,耳边有嗡鸣声不断响起。

怎么、回事……?

这个本应该在我灭杀玉壶之后就对我开放的世界,为什么突然加重了对我的排斥和压迫?

就像是,在阻止我继续与这个人接触。

“是啊!”眼前的男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用我熟悉的母语低声喃喃着:

【十多年了,我,先学康良,后随中山,致力于政治革命,东奔西走,九死一生,却还是一事无成。】

他突然回过神,冲着已经呆滞的我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的祖国正在一片黑暗之中,流亡了这些年,也是时候回去了,该回去找一条新的,救国路。”

嗡鸣声越来越响,世界在严厉地警告我不要触碰历史。

但是谁管他呢。

【先生,】一片闪着细小雪花的视线里,我在异乡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母语,【您,咳咳咳……】

我稳了稳踉跄的脚步,有一双属于文人的手费力地托住了我。

真是看得起我,这已经是几倍的重力了?

就这么不想让我说话吗?世界——

身体中,白色的雾气顺从我的疯狂升腾而起。

以此为燃料,我获得了短暂的一句话的力量:

【去、看一看、苏……苏维埃……Marx……】

骨头碎裂的声音,和能将我撕裂的拉扯感,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我又看到了一片的空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