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现实 游戏(第2/4页)

师瑜:“……”

这种二选一的概率砸在他头上,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虽然最开始把人拉进来时嚷嚷着要报仇,但真的指到对方了,反倒谁都不敢开口。

先不说人家本来就只是被谢云理拉过来吃个饭,同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没到能毫无顾忌的程度。

师瑜一个都没选,放下易拉罐,从收纳架上拿了只杯子:“我喝酒。”

秒表瞪大眼:“你确定?”

娃娃脸喃喃:“不用这么狠吧?”

恨天高咽口水:“这才是真正的猛士。”

收纳架是刚刚说要玩游戏后叫的,上面摆了十几只特制的玻璃杯,上面都扣着不透明的塑料盖,能直接从口子插吸管喝,里面的东西喝完盖子才能打开。

至于里面的内容……蝎子游蛇,纯白幼鼠,狗血泼天,烟熏棉袜,光名字就能叫人生理性作呕。

这也是为什么娃娃脸和恨天高宁愿接吻都不肯开玻璃杯盲盒。

师瑜没挑,直接拿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杯,对着口子喝了下去。

苦涩的,辛辣的滋味瞬间蔓延开来。

……是中草药。

一杯酒被饮至尽头。

他放下杯子,起身离开座位。

“小鱼!”谢云理外套都没拿,直接追了上去。

剩下一桌子人面面相觑,半晌秒表才小心翼翼地出声:“我是不是闯祸了?”

“你闯什么祸?你就是转了根针。”娃娃脸如丧考妣,“是我硬要把谢哥弟弟拉进来的,看谢哥离开时的脸色,我预感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恨天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等明年的今天我给你烧纸。”

娃娃脸一脚踹过去:“滚!说得好像你没份似的!”

恨天高总算想起把人拉进来也有自己的锅,脸上换成了同娃娃脸一样的如丧考妣:“完了完了,我把人家害成这样了这可咋整……”

等谢云理敲开卫生间的门时,师瑜已经把刚刚喝下去的那杯酒连同胃都吐空了。

他按下冲水键,接过矿泉水漱了口,去了洗漱台。

谢云理撕开餐巾纸包装袋:“喝到什么了?”

师瑜掬了把冷水,关上水龙头,嗓音透出嘶哑:“药。”

谢云理一怔,气笑了:“你居然还敢喝完。”

在这世上知晓师瑜对药物时反应的除了陌生医生,相熟的人里只有两个,谢云理算一个。

谢云理只比师瑜大了一岁,却是十四岁那年趁着暑假来南杭市最后却在医院撞见对方,才算是真正开始接触到。

因为之前男人在女人孕期干出的腌臜事被戳破,女人动了胎气早产,师瑜刚出生那会儿一直待在保温箱里,爹不在妈不管,身体一直算不上好。

后来十三岁的他被谢云理撞见时,那模样,怎么形容呢?

用谢云理的话来说,那就是朵被摧残得快死掉的娇花。

也不知道是哪一点戳中了当时正处中二期的谢云理,发誓要把这朵花救回来,问病情弄药方,前前后后地忙活,捣鼓了三天,最后端出一碗卖相非常之神奇的成品。

师瑜那会儿盯着药碗看了足足五秒,才道:“我不能喝。”

“为什么?”

“……”

“为什么不能喝?”

“……过敏。”

“那你具体有那些不能碰?说说看,我找人看看能不能去掉。”

“我都不能碰。”

“……”

谢云理气笑了,顺风顺水了十几年的大少爷头一次那么真心实意地想对一个人好,被拒绝受挫还是小事,重点是对方的回答实在太敷衍——因为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任何一丁点药都不能用——对方不仅毫不领情甚至可能嫌你烦,你说气人不气人?

反正是他气得半死,转身就走,结果临到出门时,对方却追上来。

师瑜看了看他余怒未消的脸,又看了看药碗,一两秒后,忽然低头把碗里的东西全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