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页)

伍夜明才应下,就听尼金斯基说:“回去的路上有发电报的地方,我给阿列克谢发电报。”

他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尼金斯基的侧脸,发现他的神情和平时比起来没什么变化,乃至于所有人之中,只有他和蒋静湖、马克西姆感觉到不对。

等等,静湖?

伍夜明快速扫了蒋静湖一眼,两人的目光微妙对接,并迅速懂了什么。

他沉默着随众人离开,马克西姆走在他身边,低声说:“我是唯物主义者,秋卡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这位大叔连家传的犹太教都不信,东正教就更不信了。

等尼金斯基离开后,东方溯问蒋静湖:“阿列克谢是谁?”

蒋静湖看着张素商,叹气:“和我、超人、佩斯一样,都是秋璞的家人。”

张素商与家族早已断绝关系,他们几个在俄国这几年一起求学,互相扶持,同批入党,自然是家人。

张素商昏昏沉沉了不知道多久,感觉自己做了许多梦,他梦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被爸爸牵着上冰,还有小时候接送他上下学的宠物狗苞米,梦境的尽头是一个看起来清冷的书房,里面有好几个摆满的书架子,窗台边是一个摇椅,上面坐着一个老人,正低头认真的擦拭一张塑封好的照片。

那是他的花滑启蒙老师,邻居家的鹿爷爷,在张素商穿越过来之前,他便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鹿爷爷是活到一百多岁才走的,但在张素商的记忆里,他总是显得很寂寞,他的妻子在九十岁后逐渐老年痴呆,失能了几年后去世,独女偶尔来看他,但七十多岁的老人,自己都需要照顾。

因为鹿家奶奶是因脑部疾病走的,张素商才发誓,希望以后可以成为专攻脑科的医生。

他下意识走过去,探头探脑的去看照片,老人不耐的推他一把:“来这干嘛,回去!”

张素商看到照片上是鹿家奶奶年轻时的模样,他鼻子一酸:“爷爷,我、我想你了,我还想爸爸他们。”

鹿爷爷这才正眼看他,苍老而温暖的手在他眼角一抹:“哭什么,你会回去的。”

就在此时,有人在他耳边轻呼。

“秋卡,秋卡。”

这声音很熟悉,张素商艰难的睁开眼,觉得喉咙口像被火灼烧过一样,映入眼帘的第一抹色彩来自阿列克谢金色的头发。

他声音干哑:“廖莎?”

阿列克谢松了口气,打开水壶,扶着他喝了两口,里面是温热的糖水。

“你晕了一整天,错过了短节目。”

张素商想问他们的成绩,阿列克谢就立刻说:“米沙第一,卢卡斯第二,卢卡斯跳3T时失误了,米沙没有,娜斯佳第一,安菲萨第二,吉拉在短节目把排名追到了第六,瓦斯列夫替你陪他们坐了教练席。”

瓦斯列夫就是尼金斯基的名字,瓦斯奇卡是这个名字的昵称,阿列克谢和尼金斯基的亲密值没那么高,只能叫名字。

张素商呼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阿列克谢为他掖被子:“我坐火车来的,你的朋友给我发了电报。”

过了一阵子,耶夫杰先生过来看他,据说他有个战友在警察局工作,他身边还跟着个穿便服的年轻人,他和张素商说了案件的查询进度。

给混混钱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到,因为混混是个酒蒙子,他给的情报不准确。

接着耶夫杰询问张素商:“那个伤害你的人希望与你达成和解,因为他不想坐牢。”

张素商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然后坚定地回道:“我不愿意。”

耶夫杰先生就懂了,也许有人疑惑,为啥张素商念了阿弥陀佛,反而没有放过那个人了?”那自然是因为张素商有一副南无加特林菩萨般的正直心肠嘛,像酒蒙子混混那种人去接受再教育才是对正常人的仁慈。

混混的消息还不如胳膊伤势给张素商带来的忧愁多。